;一位、两位……真是的!现在正忙着呢,这样太慢了!
我立刻换成了倒滑,搭配顺时针的转身动作,三位、四位、五位……
当我把所有的盘子端上桌后,便把托盘夹在腋下,接着则是用双手捉着裙摆,再行了一个淑女礼。
爵士乐的旋律在这时候又重新复活,我顺着音乐表演快速地倒退连接步。我维持面对评审的姿势,回到了场地中央。
我在原地顺着节拍不断舞动,接着……
好,接下来就是压轴了。
我将身体重心移上刀刃,用力向外滑出后,便使出一个大幅高举右脚的飞跃式蹲坐旋转。这也是被通称为致命下坠的绝招。
紧接着,我从轴心脚膝盖大幅弯曲的状态下,让旋转持续加速,同时逐渐打直上半身。
不知什么时候,我左右两手都已经端着托盘,而且托盘还顶着左右两边的肩膀。我维持这种姿势,将身体完全打直后,便表演了将近几秒的高速标准旋转。
但是……
因为得意忘形转过头的关系,我在结束旋转时失去平衡,脚步摇摇晃晃地不听使唤。在全身不稳的情况下,无法拿稳的两面托盘,和托盘上大量的茶杯,都一齐飞到空中。
我连忙用手抱头……
匡啷!
霹哩磅啷……磅!
虽然音乐已经结束,但茶杯化为无数碎片的声响,仍旧持续在场中回荡。
留在场中的,是因为自己的严重失态,而吓得不断发抖的迷人女服务生。只见女服务生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紧张地东张西望,当发现没有被任何人看见之后,便立刻……“嘘~~”女服务生伸出食指抵着嘴唇,要求观众们也保持安静。女服务生露出笑容取代严肃的神情,并配合清脆的音效,像小恶魔似地耸了耸肩,轻吐一下舌头。
表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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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回荡在冰场。
我因为这阵声音而回过神……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正置身于非现实的空间中。
在原本算较为安静的日本滑冰赛场内,观众们一齐起立鼓掌。掌声的波动仿佛让我脚下的冰面都为之震动。
结束了2分40秒的全力滑行后,为了平复蓄积乳酸的肌肉,我用双手按着自己的腰。全身难以克制的兴奋,让我不禁产生想跃起尖叫的冲动。
“这……应该不是梦吧?”
我突然害怕了起来,要是真的是梦怎么办?
可是……嗯、这不是梦。
没想到我竟然在表演中忘我了,原本仿佛要将心脏挤爆的压力,也已经不知去向。我只是一心地滑着、跳着。
我按着腰部的双手正微微颤抖,我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现了难以置信的演技。
“……太棒了,鹤纱。”
“彼得,你真是天才。”
我自然地说出心里的感想,并且用拳头朝自己的右头部轻轻敲了三下。这是对连我本人都因此产生巨大变化的“服务生曲”提议者,所表达的感谢。
……这样的欢呼声与掌声,这样的兴奋与快感,我好想永远置身其中。
我压抑着这样的欲望,从理性深处唤回平时冷静的鹤纱,接着分别向场地四周的观众们一一道谢。
就连与至藤争夺奥运代表权的事,也都被我暂时抛到脑后。
滑冰学童们正开始收拾丢入场中的花束。由于绝大多数的观众都事先决定好要献上花束的对象,因此这些花束并不是用来反映演技的东西,而从花束的总数,也能看出观众对我的期待度与欢迎度远在至藤响子之下。
但是,在看过这场表演之后,评审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分数呢?
高岛教练在场边用掌声迎接离场的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烦恼该对我说什么才好。
“怎样?看来在我的字典里,似乎没有‘不可能’之类的词句呢。”
我决定先做开场白,等待教练的反应。
“……嗯,你真的做得很好。”
教练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虽然他口中说出的是了无新意的赞美,但这个人本质上就是这样。
“真是的,教练就是连这种时候都不懂得说漂亮话,所以才一直都是单身。”
我调侃了一下迟钝不逊于我的教练,接着便爽快地走向“吻与泪”,等待分数公布。
在展现理想的表演之后,这个过程也格外令人期待。
没想到……
“……咦?”
我冰山美人的面具差点就坏掉了。出乎意料地,观众席竟然此起彼落地响起了期待出现高分的掌声。
“哇……”
如果是善于迎合气氛的外国选手,大概会立刻跟着起哄吧?但可惜就算是我樱野鹤纱,也无法一下子那么做。
而且外界对我也有着相当程度的负面评价,我就算被人当成坏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事实上,我想在这次大会中,观众席上也多少有这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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