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其实无法掌握我表现的喜悦有多么明显。但是,无论程度如何,那都是一定会受到责难的行为吧。
“至藤选手,你有什么话想对樱野选手说吗?”
“我认为樱野选手在这次大会上表现得相当优秀,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对她说的。”
提问的人应该是希望至藤对我的轻率行为发表感想吧?但是至藤并没有随着他们起舞。
比起这件事,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件事对评选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该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被断定成是人格恶劣的选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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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按照惯例举办了谢幕晚会,正当我穿上黑色套装,动身前往旅馆的会场途中时……
内定是至藤……
这样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耳中。那些媒体记者像是抓到大新闻似地聚在一起鼓噪。
“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丝毫没有放慢脚步。但是,我的内心却像是刮起暴风雨般地动摇。从我身上瞬间冒出的汗水,应该就是所谓的冷汗吧?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鹤纱。”
彼得虽然努力安慰全身瞬间被冷汗濡湿的我,但却没有任何根据能说明哪里有错。
那些记者注意到我了……他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将我围住。
“听说奥运代表已经决定是至藤选手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我就是无法立刻做出回应。
你们是听谁说的?
像这样顺应情绪反问的欲望,我必须压抑下来。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呢。”
我尽可能平淡地回应。不知道我在表情上的伪装能发挥多少作用。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到不满吗?”
“不甘心吗?”
数名记者的问题重叠在一块。也罢,反正都是我不会去回答的问题……
“……可是,我听说明天才会决定吧?”
……我的步调似乎有些被打乱了。
“如果今天就决定的话,我想从一开始就应该明说的,不是吗?”
这些家伙的目的,是想趁机诱导我掉下眼泪。
虽然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起来,但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已经尽力了。”
我死也不会让这些人称心如意。我决定立刻结束话题,穿过记者的包围,但是……他们却不打算乖乖让开。
“在获胜当天得知代表资格落选,你应该难以接受吧?”
要是我在这个时候歇斯底里,那就正好提供他们想要的冲击画面了。
我用右手食指将伸到眼前的大量麦克风拨开……但随即才注意到,这种动作有些过份,真没想到我也会摆出这么大的架子。
“不好意思,晚会的料理会凉掉的。”
我掩饰内心的焦虑,强行突破人群前往晚会的会场。但是大量的麦克风与摄影机镜头,仍在我身后穷追不舍。
“对于即将要前往都林的至藤选手,你有什么想跟她说的吗?”
“关于评选标准你有不满的地方吗?”
突然……我在原地停了下来。
一想到在这种精神状态下,究竟要怎么拉下脸出现在晚会会场,我就……
“喂、别推呀!”
“哇……!”
约20名的记者从我背后一起朝我倒了过来,我靠着与生俱来的运动神经躲过那些倒下的人,然后……
匡啷、叩咚!
看来十分昂贵的摄影机彼此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大群记者们不由自主地陆续摔成一团。
我瞥了一眼那群人的丑态……接着便快步转身离去。
在附近数名旅馆服务人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我快步通过宽广的走廊。
“再怎么说,刚才那样会不会……”
“我又不是故意的。”
……当然,那些人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一定会用笔对我进行报复吧。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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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晚会的会场禁止未得到许可的媒体进入。虽然这点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对情绪低落的我来说,就连吊在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看在我眼里都让我觉得十分碍眼。
我进入大厅后,仅数秒不到就看见了至藤。她正站在一张自助餐桌旁,和熟识的选手们谈笑。但是……对已经确定成为代表选手的人来说,她的表情看起来却没什么光彩。确定获选的情报,她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才对。
也许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公开场合掩饰自己的情感吧?还是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