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一种美德了。
当我随口回答说“和平常一样”之后,似乎让记者们有种被泼冷水的感觉……只见其他记者继续举手发问。
“我想请教至藤选手。不久前三代总教练曾说过,这次的比赛结果有可能立刻决定奥运的代表。关于这件事,请问您有何看法?”
多少算是我竞争对手的至藤,她的视线似乎朝我看了一眼……应该是我多心了吧。至藤并不是个会在公开场合让记者抓到把柄的人。
“我所能做的,只有在这次比赛中全力以赴而已。至于要选择谁做奥运代表,我只能全权交由负责评选的人来决定。”
……中规中炬的模范答案,我带点讽刺地这么想着。
遇到问题时不给予明确的答复,大概也算是日本人的美学吧?只不过,这种美学让我无法理解就是了。
“樱野选手呢?”
察觉同样的问题被丢到我这边,我便立刻开口回答:
“因为我在美国的表现很糟,会演变成这样,我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如何客观地去思考,现在的我没有后路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因此我也不会特别去在意评选,就算在意也没有意义。”
这并非我事先设想过可能会被问到而事先准备好的答案,我这个人对这种事并没有那么细心。但是我的答复,有时似乎让人觉得太过理性了。简单地说,就是给人“16岁的小丫头,装模作样什么……”的那种感觉。
无论是媒体、联盟的大人物,甚至包括一般的观众在内都差不多。他们认为体育选手,尤其是女性,就是要和顺、乖巧、纯朴、可爱……
这就是他们希望看到的。说真的,还真是无可救药。
“哈哈哈!”
……彼得的笑声,把我从逐渐灰暗的想法中拉回现实。回神一看,才发现所有记者的视线都集中在加布莉身上。因为她开始像往常一样,正在说一些缓和现场气氛的谈话。
可是,想到连附在我身上的幽灵都被她逗笑就……感觉不是很愉快。
算了,也罢。
比较起来,加布莉就算被没神经的记者们问到会感到困扰的问题,她宽容的个性也能让她轻易地化解尴尬……即使我自己并不想变得像她一样,但像她那样的人,仍让我不由得感到钦佩。
不过,这场记者会本身却无法带给我任何感动……在摄影师们的底片上,或许会留下好几张我一脸无聊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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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项目的名次,是由合计短曲与长曲的分数来决定的。
短曲的表演时间为2分40秒。在这段时间内,表演内容必须包含三个跳跃、三个旋转、二个连接步,必须在表演中融入这八个动作。女子单人在两个连接步当中,其中一个动作还被指定必须是飞燕式的连接步动作。
我本季的短曲使用曲是萨拉沙泰的流浪者之歌。只是,艾芙洁娜·杰奇雷夫特编排的内容对我来说还是……
抽签的结果,我的出场顺序是12名选手中的第九位,而排在我前面的第八位出场选手则是那位……
“真巧呢,樱野。”
至藤响子主动跟我说话,这还真是十分罕见啊。
“也没有多巧吧,只是紧接在你后面而已。”
“说的也是,对了……”
……毫无任何感动或戏剧性的对话。不过,就对方来说,似乎多少含有她的意图。
“我听说过你打算放弃滑冰,改行当大胃王的谣言,但看起来……”
……我猜我现在的脸八成鼓得像河豚一样吧。
“这些应该只是谣言而已吧!”
说完这些话后,她便转身离开了抽选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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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女子单人指定短曲。
光是有资格参加这场锦标赛六大系列赛之一的赛事,就足以证明参赛选手们个个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好手。
只要看见在指定短曲进行时几乎座无虚席的观众席,就能明白这场大赛备受瞩目的程度。虽然加百列·派比·波佐的知名度多少也有影响,但我和至藤究竟谁能夺得奥运代表权,无庸置疑地是这场赛事的焦点。
撇开个人情感不谈,从上届的世界锦标赛之后,我和至藤的关系也确实可用“命中注定”这个老掉牙的字眼来形容。
当时至藤因为在比赛即将开始前受伤无法出赛;而我则因为惨败,导致奥运出场名额缩减为一人。一般认为表现稳定的至藤如果没有受伤,她应该能够进入10名以内,维持两个参赛名额才对。
虽然演变成现在大家非得争夺一个名额的局面,这样的结果和双方都有关系,但如果一定要一个人扛起责任的话,大家多半都会认为是我该负责吧?
众人所期望的奥运代表选手,并非无法保住两个名额的我,而是17岁首次参赛,日后四度杀进世界锦标赛,并且每次都顺利进入前10名的至藤。
这不仅是联盟中大多数人的意见,就连媒体及许多观众也都将期望寄托在她身上……而不是我。
【请第二小组的选手开始练习。】
……广播声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回神一看,整冰作业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