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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巴仍含着水龙头并努力点了点头……真是糗毙了!
“世界上有哪个滑冰选手因为成绩不好就猛灌辣椒酱的?”
我再一次仔细地让水润过喉咙,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但是……看见教练严肃的表情之后,我还是不禁有些心虚……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类绝对无法了解的真相喔。”
我半开玩笑地这么回答后,便用袖子擦了擦被水沾湿的脸和胸口,接着顺手拿起挂在旁边的毛巾。喉咙着火般的感觉,总算是减轻了不少……
……慢着,那小子呢?
从刚才就没再听他说过话了。我举起右手,试探性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成功了!知道厉害了吧!嘿嘿!”
成功了,我成功地把那个怪幽灵赶跑了。
“……你没问题吧?”
“呃……没有啦。我只是把一只很大的寄生虫赶……”
“你说谁是寄生虫啊?”
“呀啊——!”
我抱着头跳了起来。
……怎么会?不是已经赶跑了吗?
“鹤纱……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那个……真的没有啦。只是心境上有些变化……”
“算我拜托你,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连平常待人温和的高岛教练也忍不住生气了。可是,我也不是自愿想要胡闹的呀。
“该怎么说才好呢,这个……”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有人会突然做这种蠢事?你简直是破烂的热水瓶!”
“……破、破烂的热水……”
“嗯?”
此刻我已经无暇去在意教练惊讶的反应了。原本已经熄得差不多的怒火,又再度复燃。
“你说什么!你这个变态加拿大人!”
我原本打算挑些更辛辣的句子,但一下子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变……变态加拿大人?”
“我差点以为会死掉咧!”
“那正好!你这个没死成的家伙,死了最好。要我再来一次吗?”
“什么……!”
话一出口,我便立刻抓起辣椒罐……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啦!”
“那还不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这跟那是两回事……”
“你要我滚?”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糟糕的地方。
不管我要对彼得说什么,我都得像跟一般人说话一样说出口才行。因此就算不愿意,也一定会殃及我面前的教练。
“不是啦,刚才我不是在说教练,我是……”
“为什么我变成变态加拿大人了……”
“所以就说不是那样嘛……”
“噗……”
“你给我闭嘴!”
……啊、我又来了。
只见平时待人亲切的教练神色慌张地看着我。完蛋了,全都乱成一团……
“是因为奥运的压力吗?”
“……咦?”
教练这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实在让我有点摸不着头绪……我懂了,原来教练以为是那样啊。哈哈……
“……对不起,这全都怪我太粗心了。”
“不、不是那样啦……”
“你这阵子就暂时别练习了,找个地方好好……”
我立刻抓住教练的胳臂,制止教练继续说下去。
基本上,我是个不在乎别人想法的人,但让这个人为我担心的话……事后会很尴尬的。
“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我们赶快去练习吧。”
“……鹤纱,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的不是啦,相信我。”
教练固执的个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不过碰到像我这么泼辣的人,教练也没有胆量继续啰嗦下去。
“……好吧,但是你千万别逞强喔。”
“嗯……”
唉~~没想到我自己竟会上演这种我最讨厌的“亲情羁绊”桥段。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要找你说的事了。”
从教练慌张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实在不难猜出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