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3章 Sadism可爱又危险的未婚妻

,就已经先亲身体会了。

  ***

  骨折两次、烧伤四次,毒物或食物中毒共七次,旬彦的祝愿记录真可说是洋洋洒洒。他并没有招来不幸事故的体质,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有个抱持明显恶意的加害者存在的关系。

  第七次的食物中毒之后,紧接着又引发胃溃疡而连续住院,好不容易总算结束长期住院的生活,伯父开着车带旬彦来到一个地方。

  就算说场面话,也称不上恬静优美的闹区边缘,在被装饰得庸俗花俏的中国风建筑,或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崩塌的穷酸公寓塞得连个缝隙都没有的狭隘街道一角,一栋洋溢着古典逸趣的欧式建筑就这么拘谨地矗立在此。青铜色的厚重门扉旁刻着这栋公寓的名称,铁门的栅栏上还塑雕出犹如停驻在枝叶上歌唱的鸟儿装饰。

  HotelWiliamsChildBird。

  原来如此,仰首看看这栋建筑物的正面,青铜色的雕饰铁格子确实就像鸟笼般高高耸立着,但这些装饰铁格子都已经生锈了,门上的雕刻也覆上薄薄一层灰;说得明白点,这是一栋让人感到相当阴森的建筑。

  伯父将手帕抵在眼头,可以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居然被丢在这种地方,小姐应该也觉得很感叹吧,你可得好好安慰她才行喔。」

  从蔷薇园的第一次邂逅算起,至少已过了三年。

  别诧异,她和旬彦的婚约关系的确还持续着。

  旬彦的父亲和伯父一起创业经营,而女孩的父亲则是伯父事业的最大后盾,她将来肯定会继承其父的大资产,光就这点对伯父而言,当然比旬彦的人身安危更有价值。真是叫人害怕的家族阴谋。

  她以游戏之名行逞凶之实,让豪宅里大大小小的佣人跌进坑洞里,或是从楼梯上北推下去,搞得佣人们一一挂病号。然后又下毒让他们一个接一个不支倒地,豪宅的生活机能整整有一个月完全瘫痪,父亲再也拿宝贝独生女的诡异行径没辙,只好将她流放到这间公寓来(话说她父亲也发现得太慢了吧,旬彦不由得这么想。在此之前仍一直把女儿安置在豪宅里的父亲也真是宽容啊……不,应该说太溺爱女儿了吧)。总而言之,唯一愿意敞开大门收留她的,似乎也只有这间公寓了。

  伯父的司机将厚重的正门推开,叽叽叽叽……随着刺耳的开门声,门外的一缕光线洒进幽暗的屋内。

  明明没有下雨,鼻腔却闻到夹带霉味的潮湿空气,正感到一阵寒意而微微一震的当口,伯父却一把将旬彦推进那片黑暗之中。

  「等……伯父?」

  旬彦一时失去重心向前扑倒,当他抱着跌疼的膝盖转过头时,「旬彦哪,你可得把这件事处理好喔,Adieu~(注:法文的「再见」)」伯父坐进轿车后座,从窗口挥了挥手帕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了。什么Adieu啊,伯父……

  伯父从以前就是个只会考虑到自己的人,满怀失落目送车子残酷地渐行渐远后,旬彦只能重新振作精神打量起这栋建筑物的内部装潢,其实旬彦本身或多或少也想再见她一面。

  已经一年没跟她见过面了(因为在旬彦胃溃疡的这段期间,她也被赶出豪宅)。啊啊,这次又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恐怖伤害呢……黑色的绝望和——那么久不见了,她应该变得比上次见面时更美了吧——的桃红色期待,就像七彩巧克力般在心底融解混合。虽说是顺应伯父的要求,明明被残酷对待了那么多次,明明早该学乖了而感到心情无比沉重,但询彦每次还是会乖乖地登门拜访,见她一面,学之前那六名未婚夫悔婚逃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不知为何,旬彦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总会对她感到挂念。

  户外的光线残影好似烙印在视网膜上,旬彦带着一丝晕眩凝视着这栋公寓大厅,没有半个人影,淤塞的空气仿佛停滞在脚底,这栋房子散发出长时间被弃之不顾的废弃屋氛围。

  (这不是间公寓吗,应该不会没人居住吧……)

  就在旬彦畏寒且不安地在内部踏出一步时,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的叹息。

  「——?」

  咚!

  回过头的煞那间,侧头部已经吃了一记闷棍。

  仿佛从黑暗底层浮出表面,当旬彦恢复自己的意识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正抵着侧头部,被殴打的部位明明是侧头部,不知为何连后脑勺也感到一阵一阵地刺痛。化缩回来,迷迷糊糊之中旬彦依稀还记得自己好像是被拉着脚拖上楼梯,后脑就这么「咔嗒咔嗒」撞了好几下。

  「唔唔……」

  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后,旬彦看见的是一整片粉红色的景象,不管是自己身下所睡的这张床周围的装饰品,或身上盖的棉被,就像是洋娃娃专用的家具般清一色是加上褶边的粉红色,这张床的上头还加装了床帐,轻柔的蕾丝窗帘适当地遮去刺眼的光线。

  在柔和的微光包围下,这是一件充满童话逸趣的房间——但是,枕边床头柜上却硬生生放了个象牙色的头盖骨,凹陷的眼窝少了眼珠子,却多了两簇摇曳的烛光。

  「哇啊!」

  旬彦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扭过头看向另一个。

  原本贴在侧头部的冰凉毛巾也因为这个动作而掉落,「哇啊!」发出短促轻叫连忙缩回手的是——

  「海伦……」

  像是配合房间的摆设装饰般,她身穿一袭粉红色的睡袍,记忆中一年前的长发已经剪短,只留到肩颈处的短发有些微卷。旬彦第一次遇见她时还是个大学生,现在的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研究生了,但她看起来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捡起毛巾的海伦微微一笑。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呢,不过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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