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猫布偶不在也显得有些挤。绊将差点被电梯门夹到的运动鞋鞋尖抽回来时没站稳,顺势倚靠着站在后面的浅井胳膊。浅井即使换了衣服,但已融入成为身体一部分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刹那间,绊被油画颜料的味道轻轻包围住。
「你还好吧?卫藤。」
「我没事。」
绊一想到浅井竟然会担心别人,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板着脸将视线移开。
但在抵达一楼前的一小段时间里,绊还是坦率地让自己被包围在胳膊触感以及油画颜料的味道之中。别人的关怀让绊内心不由得变得有些脆弱。
……说什么强纳生很依赖绊,或是绊常照顾强纳生,到头来也许都只是她无聊的自我满足及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想到也许对强纳生而言,自己并不是朋友,尽管从前并未认真想过这件事,仍感到伤透了心。
跟浅井和由起到他们有时候会去、位于市郊的酒吧小酌后,酒品不好的绊吵着还喝不够,拉着两人先到Yanglong'sDeli随便挑选几样下酒菜,再到绊的房间又开了啤酒续摊。
毫无节制地大吃大喝,然后跑到厕所吐得唏哩哗啦,同时也将强纳生所带来的郁闷心情一并排出体外。
一瞬间觉得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回复原来的模样。小偷骚动和藏信事件都是假的,而强纳生明天一定又会一如往常,尽管满头大汗也不搭电梯,而是利用楼梯爬上爬下,将寄来的邮件很开心地分送给每个房客。当强纳生知道自己可以工作时,曾是那样开心,以做这份工作而自豪。
此时此刻的绊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强纳生会离开HotelWilliamChildBird。
叮铃铃……叮铃铃。在白浊的意识中听到不知是哪里的门铃声。模糊的意识硬是被拉回现实。阳光隔着窗帘透出钝重的黄光,照射在窗边的红色蛋形沙发及格子花纹的床上。
叮铃铃,门铃又响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绊缓慢地呼唤正睡在旁边、一头蓬乱黑发的人。
“浅井先生、有人找你。”
“啊……帮我应门……”
浅井把被单盖在头上,含混不清地回答。“什么嘛,这是你的房间,拜托你自己应门好不好……”绊边发着牢骚慢吞吞地爬起来,有入头里面在敲钟般的头晕目眩猛然袭来。“好痛……”用拳头紧压太阳穴。正想爬下床,膝盖就这么不小心刚好用力顶进睡在前面的浅井肚子。浅井发出宛如快从胃里吐出异形般的痛苦呻吟,上半身从床缘滑落。
“呃……你,你……”
“对不起。”
绊边压太阳穴敷衍地道歉。浅井既没起身、也没爬回床上重新躺好,就这么维持相同的姿势又再度进入梦乡,无奈绊只好跨过浅井下床。
(以上叮铃铃之后为33友情补全……==|||)
叮铃铃。
音量不大的门铃声,在宿醉的脑袋里不规则反射地叮当作响。绊随便用脚将散落一地的Deli空盒和空啤酒罐踢开。
「来了。」
边拨头发边开门,只看到一个矮个子卷毛青年畏畏缩缩地等在门外。绊用意识还很模糊的脑筋想了一会后,回过头往房里看。
「浅井先生,是强纳生。有你的包……裹……」
说着说着,还未睡醒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
回头看到的这个房间不是浅井的画室,而是绊的房间。绊赶紧动脑试着挖掘昨晚的记忆——先是浅井、由起、绊三个人在绊的房里喝酒,然后差不多在日期变换时,由起以当天要打工为由先回自己的房间,当时虽然浅井也想一起走,但被喝醉缠人的绊揪住脖子留了下来。
接下来……
不记得了。
上半身掉出床缘以不自然的姿势睡觉的浅井,终于在此时醒过来,跟绊一样眉头深锁地压住太阳穴。衬衫衣襟敞开来直掉到肩膀处,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绊将目光转向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背心跟内裤。再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强纳生,发现低着头的他连双耳上面跟宽额头的顶端都一片通红。
「嗯嗯,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是绊道了歉。但一时之间也没有东西可以拿来遮掩。
「你有什么事……吗?」
现在的绊已完会清醒,知道昨天被炒了鱿鱼的强纳生不可能是来送邮件的。又想起昨晚被强纳生关在房外,询问强纳生的声音不由得僵硬起来。
强纳生抬起头来瞄了一下绊,又匆忙地移开视线,随即瞧了一下房里蠕动着身躯正要起床的浅井。
「啊,对不起,打、打扰了。」
「没有啦。」
虽然这么回答,但昨晚跟浅井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什么事」是指什么?)绊真的不记得了。
「那是什么呀,信吗?」
发现强纳生手里握着像是信封的东西。心中纳闷着他是否还是送邮件来了,正想伸手去拿的时候……
「这,不是,没事了。」
强纳生将那个信封捏皱,藏到背后。
「强纳生?」
「对不起,还是算了。」
低着头像是好不容易地挤出一句话后,也不理会绊「喂,等一下!」叫住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