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一章

  荧光灯的光芒从天花板上照下来将室内微微照亮。光亮之所以不太强是因为这里是个研究设施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旧了,灯有时会“啪呲啪呲”地闪。我可是以视力好而骄傲的啊。眼睛变差了该咋办。

  雫一直盯着那个巨大的水槽。我盯着她的侧脸看,只见她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悲伤。

  她现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因为那个姿势很好,所以让我多心了想到了这个。顺带一说,雫指的是学生会主席三乡雫,“我”指的是濑能名津流。事到如今应该也不用说明了吧。

  房间里不止有我和雫在,美屿红音和近堂水琴也在。她们两人都已变身为肯普法。红音现在虽然是猛犬模式,但是因为她现在正看着什么文件,所以耳边没了平常的怒吼声。对于一见人就骂道:【傻瓜。】【去死。】,连路边的花都被她的谩骂声淹没的她来说,这实在有够稀奇。没有比【阅读文字。】这一行为更不适合现在的红音的了。

  猛犬女的事现在先放一边。我正注视着雫。

  【前辈。】

  雫把脸贴近水槽的表面,盯着里面的像胎儿一般蜷缩着身子浮着的女人,一直在小声地重复同一句话。

  【前辈,你在这。】

  我好不容易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在,这里啊。】

  她的声音很沙哑,但是她没有流泪。我从没见过这女人哭过。

  【雫。】

  【怎么了?】

  她转向我这边。

  【那边。】

  【是红音的事吧。】

  雫又转回去看着水槽。

  【听过了。】

  【你在干吗啊?】

  她用手指按着水槽。我也和雫一起望着水槽里飘着的女人。

  【这个人是谁?】

  【她是我的前辈哟。】

  一瞬间,这个女人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你认识一个叫做篠(xiǎo)宫多美子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

  【不认识。】

  【也对。她不是个很显眼的人。但是,她是教了我所有东西的人。从高中生活、学生会的事务到肯普法的事全部都是她教的。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是吗?】

  不记得了。不,好像听说过吧。感觉那时雫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不怎么记得了。

  【这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前辈?】

  【是的。我以前认为肯普法一旦输了就会彻底消失,但似乎也不是那样。】

  雫又开始盯着水槽。

  【但是,记得前辈的人很少的哟。只有战斗过的的肯普法才能活下来。当然,我是记得她的。】

  【这也就是说,有很多人被消灭了?】

  【没错。这就是肯普法的宿命吧。败者将一无所有。】

  有一个女人,一直浮在水槽里。看上去既像是死了,又像是活着的。

  这个人今后会怎样呢?再怎么也不肯能会复活吧,但难道会一生就这样下去吗?不,她也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一生这种说法也有些奇怪。

  是继续被保存着吗。

  【雫的前辈,就这么放着吗?】

  【不知道。输掉的肯普法有好几人,我想比这个房间里的人要多。是被抛弃在哪里了,还是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是什么意思啊。是送货上门吗?】

  【也许跟你说的很相似。说不定是像这样先取得数据,再把她们带去某个遥远的地方。】

  【哪儿?北极还是南极?】

  【不一定是地球哟。】

  雫又说了令人发毛的话。她在看墙壁上的留言的时候也说了这样的话吧。外星人之类的。

  是从太空来的外星人建造了这里吗。也有这种可能呢。因为这里的设备和器具看上去在某些研究所里也有,所以设备的调度是在国内进行的吧。建造这里的家伙另有其人这样的?

  的确,之前从火刑狮子那里听过似乎在别的世界红色的和蓝色的家伙在战斗。貌似我们成为了他们的代理。好像其中的关键就是我,据说是以我选择作为男人还是女人来决定红与蓝的胜负。

  但是我可没听过打输了就要被放进水槽里啊。要是遇到我们败北了这种情况的话就会像雫的前辈那样吧。会的吧。不止是我,红音、雫和水琴也会的吧。白色的肯普法们也是。像这样晃悠悠地飘在水里或被人带走,我不认为这是个好的结局。

  我突然有了【不想输。】这种想法。

  虽然也有介意输了的话会像这样被做成标本一样的东西,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我不想被遗忘。我不想我至今为止的人生白费。

  我只是个高中二年级学生。而且世上比我活得长的人多得是。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个小毛孩罢了。但是刻在日历上的足迹确确实实是只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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