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好痛。
是因为一直爬着么,腰和背部很酸痛。高中生是个很方便的东西,一点点疲劳的话睡一觉就没事了,但是现在很痛是事实,而且是腰痛,骨骼会歪的吧。
我的头上是土质天花板,身下是土质地板。左右顺带正面都是土质墙壁。
也就是说我在地底。手上有短柄铲子,我从刚才起就在用这个挖正面方向的土。
挖的是坑。并不是在找德川家康藏起来的宝藏,目的就是隧道本身,目前的工程就是漫无目的地往前挖进。
还有我的身后并没有土,挖下来的土先放一边,然后用铁板、铁管来固定隧道以防其崩落。虽然规模比较小但是做的事情和挖火车隧道没什么两样,顺带一提隧道的英文是tunnel。
然后,从刚才起身后就不停传来抱怨。
“啊……像傻子一样的。”
声音已经沙哑,听起来就像是在赛马场大说粗话的醉汉,但是声音的主人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是红音。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玩挖坑工人游戏,就像挖战壕一样啊。我是包围奠边府的越南军吗?我情愿在家躺着看录下来的深夜综艺节目啊。”
我默默地动着铲子,她的声音的话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有听到,不如说是开始挖后她就喋喋不休。我试图将其作为选举时候的街头演说,尽我所能无视之。
“又要挖坑,土么又臭,如果我是封闭恐惧症的话现在早就捅了你了,不,应该是用抢射你到爽。让你的脸像‘猫捉老鼠’里的奶酪,你活该啊。”
有什么事情好“活该”的,总之身后这家伙好像对这个工程心怀不满。但是话说回来这女的简直就是年中无休的看谁谁不爽,对路边的小石头都能发火么,即使不让她挖坑我现在估计也是弹洞全身了。
“试试看宅在这种地方吧,长大不会成为一个像样的大人的。”
她开始不知所谓的说教了。
“高中生就是应该在灿烂的阳光下有活力地对打。喜欢挖坑的不是鼹鼠就是隧道工人,干这个虽说在户外但也就和家里蹲没啥两样。喂,名津流,你是现代病的新患者吗?”
“吵死了啊你。”
我回过头发了句牢骚。
“谁是病患者啊,这个是不得不干,你就别废话了帮忙吧。”
“怎么可能不废话,我又不是只会在丈夫边傻笑的贤妻良母,说什么等你到放学,没想到就在这种地方挖坑,牢骚总归让我发发吧。”
“没办法的吧,因为哦我们的缘故导致秘密通道都废坑了,不自己动手的话没法进出了。”
“从正面进去不就行了,人挡杀人。”
“这样的话接下来就进牢里了。”
“不是很适合你嘛。”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用小型手电筒照了照后面,在光轮中浮现出来的是有一双猛犬般的眼睛的女人。
她眯了眯眼睛。
“把光拿开。”
猛犬女说道。
“手电筒的光对于我这种纤细的少女来说简直就是毒,因为我胆小,说不定一个受惊就扣动扳机了,你不想让我的子弹和你的脑浆结婚吧?”
竟然出现了流氓混混或者黑社会的台词。胆小的图书委员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骨灰级战斗爱好者且是暴力分子。附带一点很可怕的就是说话很毒,身份还是我的伙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叫我“搭档”的话应该八九不离十的吧。
红音的手中还真出现了手枪,而且枪口正向我的额头打着招呼,这家伙脾气暴躁又是骨灰级的,一定会开枪的。
这枪是红音的武器,肯普法能用的武器是数种中的一种,她的是枪,我的是魔法。
我可不想多一个洞来呼吸,所以我也就照做了,但也给她做出了指示。
“把土放进桶里藏到仓库里面去,不要随便放,会被发现的。”
“这种东西怎么能放那里,给打棒球的就行了。”
红音边喋喋不休边把我铲下来的土搬走了。
我们就在这里挖着东田拜托我们挖的坑,话说当时说要挖我还不知道怎么挖,那家伙竟然拿出了说明书。据他所说四年前这个工程就已经系统化并且在男女正常交际地下委员会内部相传。人的欲望还真是无止尽啊。
于是乎我们就严格按照那说明书挖着坑。地点是从男子部花坛下面到女子部食堂的地下仓库,因为以前已经有在挖了所以路线已经确定了。只是因为前一阵子的骚动后工程不得不中止,现在就把活扔给我们了。
我和红音都是女的状态,不,红音本来就是女的。原因是因为从女子部那里开始比较方便。
还有就是变身以后精力比较充沛,不知为何变成肯普法以后体力倍增,大概因为肯普法是为战斗而存在的吧。
确实除了腰有点酸之外没什么累的,但是作为代价我一直沐浴在“猛犬女的骂声”之中。
“挖快点啊你,再这样下去就挖不完了。”
红音巧妙地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把我踢飞了。
“挖坑这种事情只有在盗掘或者挖尸体的时候干的吧,名津流,赶紧解决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