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被犯人偷走了吗?难道说……犯人的目的就是那个显微切片?”
我刚想说“怎么能为了那么薄的一片玻璃杀人”,但我想起来,那是能支配地球上全人类的钥匙。
难道说,脱光衣服是为了搜寻那个遥控器……?
小远确实也是从十二单衣的缝隙中取出的显微切片。即使是轻薄的浴衣,应该也能藏下更加轻薄的终端……不,即便如此,也无法解释小近为什么被斩首。
就算再怎么薄,再怎么成功小型化,也不可能像间谍电影那样埋在牙齿里或者藏在舌头下面。毕竟那是精密仪器,而且还是玻璃做的啊?
“不,盾小姐。这能够解释。发现终端遗失,高贵的我便明白了高贵的我的高贵的次女被斩首的原因。她的头部被带走的原因。”
“啊?为什么?”
这个人明明是想掩盖事件,却解开了谜题?是那种一副没有干劲的样子却解决了事件的名侦探吗?有这种呢。
把我翻涌的决意还回来啊。
“盾小姐,那就是——”
“慢着慢着,直舅舅,我要自己解开。呃……平板和脑袋同时遗失的合理原因?”
唔嗯。虽然是无头尸体,但完全没有起到掩饰身份的目的,所以——和人造卫星的遥控器有关联的话……啊啊,我知道了!
是大脑!犯人想要大脑!
那是专为维修人象卫星而诞生的少女的大脑,可以说是“玖渚”专用头脑。犯人想要往那里面插入电极,用电脑解析,提取出终端的用法!居然能黑进大脑,现代科学真厉害!
“……不对,是人脸识别吧?”
就算是机械白痴,也知道现代科学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也知道现代的智能手机可以用前置摄像头进行人脸识别。
昨天小远给我看终端的时候,还特地展示她用人脸识别解锁……原来如此,如果目的是夺取卫星的,进一步说的话是人类的遥控器的话,偷走脸部也有合理的意义。
作为解开人脸识别的钥匙。
将十三岁的少女斩首。
倒在客房的无头尸体,不过是被夺去了必要部位后剩下的残骸——是摘下了钥匙的钥匙链。不过赤裸的无头尸体没法出周边。
“嗯。不愧是高贵的我的高贵的外甥女。那两人的人生失败了,不过育儿似乎是成功了。”
“咦?你是在黑我的父母吗?”
“我是在夸奖。他们像缺失环节一样没有将虐待的连锁传递给下一代。”
虐待的连锁……?
啊啊,是那个认为从小被虐待的孩子因为没有被父母爱过,所有有了孩子后也不知道该怎样爱孩子,最后会同样虐待孩子的那个偏见吧。
确实,虽然不许我碰机器或是叫我记住一百个奇怪的短语也是奇怪的虐待行为,但至少我——但至少我没有被监禁十年。
在座敷牢里。
“……不过,这其实是秘密,我只跟您说,说实话诚实地坦白,我根本不熟悉机器……不过尸体的脸能通过人脸识别吗?我曾经听说,为了安全起见,睡着的脸是识别不出来的……”
如果有人睁着眼睡觉,感觉睡着的脸也能识别出来。那死人脸的话,是不是只要用线把眼皮缝上让她睁着眼就行了呢?
“没有尝试过,实在说不好。但是应该设想最糟糕的情况。人象卫星的技术有可能流出给外部人士。”
“……”
“计量人流,而且在未来还有可能操纵人流的九颗星星。这种超科技绝对不可以交给罪犯,无论如何都必须取回。”
真敢说。
把自己置之高阁……不,不是高阁而是发射到泰坦星上了吧?
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是政治家吗?
“虽然依旧不能委托警察进行高调搜查,但现在情况变了。可以说是剧变。我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高贵的我的高贵的外甥女……所以,躲在座敷牢里是正确的做法。即使你真的是黑鹰,犯人也不一定会这样认为……”
意思是说我也可能被当做目标?怎么会……如果直舅舅的推理是正确的,那犯人已经达到目标了——不,不对。
到头来,光有显微切片也没用。因为小近不止是没有完成她与生俱来的使命,没能改良人象卫星,甚至连维修都做不到。
不只是显微切片。
还需要优秀的工程师。最好是世界第一的……
“我要不要贴个标签,写上我不是天才?就像体操服那样,缝上写了这些字的号码布。”
“也许是个好主意。”
直舅舅随口附和,然后准备离开——我稍微有些犹豫,不知是要叫住他继续对话,还是要就这样目送他离开。
如果犯人的目标的终端,那我就想嘱咐他陪着小远,但这就又回到刚才的议论上了。现在这个阶段就确定犯人是外部人士并不妥当,但直舅舅作为玖渚机关的领导,确实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将自家人排除出嫌疑人名单,才故意提出这个论调。如果他是明知故犯,那指出这一点也没有意义。就像指出“确信犯”的正确意义一样没有意义。
【译注:日语中“确信犯”一词本意是“基于政治或宗教信念,相信是正确的事情而做出的行为、犯罪,或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