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虽然正处于反抗期,但也是现代的能够理解父母的孩子……实际上知道了名字,他们就变成真实存在的了。
不,他们当然真实存在(否则我就不存在了。这是Circle of Life),听润阿姨说出委托人的时候,也就知道他们还健在了。然而一但知道名字,就不再会将他们认知为单纯亲戚而是“人物”了。
产生了认知。
这样一来,就难以不在意……也难怪爸爸会把“首先要报上名字”放在戏言系列第一条吧。
反过来说,把匿名性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爸爸,大概是希望通过不报上名字,成为谁也看不到、意识不到的幽灵吧……既然知道了,就在也不能无视。
不是笼统的外祖父母,也不是想象中的外公外婆,而是玖渚羸和玖渚绊。
虽然想把选项留到最后的最后,但这样一来,就已经没法不见一面外祖父母就退城了。即便妈妈完全不希望看到这个状况。
抱歉哦,妈妈。
她如果真的不希望我们见面,甚至到了连名字都不提的地步,那只要明确说出“不许见外祖父母”就行了啊。只要说我就会听。
然而妈妈的绝对法则只有一条。
不许碰机器。
即便是……因为这一条在现代社会太过严苛,就连千金小姐出身、任性无比、周围人奉承是理所当然、基本姿态是向大家撒娇的妈妈,也没有强加给我更多的规则。
因此,我重新下定决心,爬上玖渚城的楼梯。因为没有拿到平面图,我也只有模糊的理解,不过从天守阁的一层到最上层……雪洞小姐所说的最城层,貌似需要沿着螺旋状的走廊和楼梯向上爬。整个城楼就像是巨大的螺旋楼梯那样的构造?
走廊说不定也是缓慢向上的……不仅限于城楼,以前的建筑对于习惯了蜂巢结构二乘四的IH完备的现代人来说,都会造成文化冲击。
明明是日本人却对日本文化产生文化冲击。
这里当然不会有电梯或扶梯(甚至楼梯几乎是梯子的角度,也没有无障碍的概念,就是用来当障碍的)。伤员要爬到最上面的第五层(五重塔?),要花许多时间和体力。
尽管重新下定了决心,但没有雪洞小姐的辅助(或者可以说是看护),我也许都不可能登顶。
“盾大人,请容我多嘴,由我来背您吧?”
“哈、哈、哈。”
虽然是个魅惑性的提议,但我赌上自尊坚决拒绝。那梯子叫人背着爬相当危险,另外虽然之前已经坐过她的后背,根本说不上什么自尊或坚决拒绝了,但我不想让一滴汗也没出一脸若无其事爬楼的女仆觉得我是豆芽菜。
纠结起来了。
作为姐姐想要充门面。
不,不是姐姐,是年长者。
……如果爸爸真的是雪洞小姐的爸爸的话事情会变得复杂,不过从喘息和交通事故的后遗症上分散注意力,就趁现在在脑海里画一下我家的家系图吧。虽然现如今完全看不到了,但这也是为了继承古典推理小说的文化。
大概是这样吧。
包括我在内七人姓玖渚。不,其实也不会怎样,但好歹也转换了心情,让我不再在意实时的肌肉酸痛。也许是因为我家基本不走亲戚,虽说是在脑内,但画家系图本身就很开心。
然后登顶。
或是说到达,最城层。
虽然围裙洋装和这里格格不入,但雪洞小姐举止沉稳,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说出“那么盾小姐,请做好觉悟。”这样仿佛要执行介错的话,跪下,拉开拉门——虽然只是一扇完全无法构成密室的拉门,但我却感到了一种拉开坚固的无法打开之门的印象。
3
“哎呀哎呀,你就是友的孩子啊。也就是说世道没变的话就是余的外孙女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不愧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办事麻利。啊啊,放轻松,不用正坐,放松一点吧。”
外公。
玖渚机关原机关长玖渚羸坐在高出一截的帘子对面,大大方方地说——虽然我也没有期待那种说着装模作样的老人用语的显而易见的风度,但没想到他的口气非常平易近人。
虽然并不是因为身为孙女,但我还是承蒙好意,放松了腿——澄百合学园的体育课有剑道课程,因此我并不是不擅长正坐,但在来到最上层的路上已经狠狠使用了双腿,不想再给它们更多负担了。
其实我想要像在一层那样大字躺下,但那样也太放松了。
“本以为会一直是个小孩儿的友也生了孩子,真是世事难料。呃,你名字是叫盾吧?”
“是的。玖渚盾。鬻矛誉盾的盾。”
第一次见面就自来熟的声音和脸色,硬要说的话像是个和蔼的老人……但感觉他显得年轻,也有活力。
他高寿了?从妈妈的年纪可以推测他的年龄……但身份高贵的外祖父的身形被帘子遮住,只能看出他是盘腿坐着的。
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古装剧,但这也佐证了我的推理,他不是为了看一眼外孙女才诱拐我的。虽说是终于实现的见面,但就如同我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对方也看不到我的脸。
那帘子其实是像单面镜一样的科幻帘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我不觉得会为了我特地做到那个地步。
帘子遮住的不仅有外公……羸外公。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