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说自己的名字。
爸爸的戏言系列之1。
首先要报上名字。不论对方是谁。
然后让对方报上名字。不论对方是谁。
虽然记不清了,但爸爸的戏言系列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过,“具体不太了解”这部分也不全是糊弄。
没有人能掌握玖渚机关的全貌。恐怕就连组织内部的人也是。组织这个形容,大企业这个标签,实际上感觉也不正确。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支配阶级。
所以,如果曾经那些玩弄我姓氏的同学知道追溯我的家系图能到达玖渚本家的话,绝对不会做出那样危险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想出将我选做“机关长”来玩“假扮玖渚机关”的游戏。我靠着说是碰巧同姓来闯过了小学时代,但到了初中终究糊弄不过去了。升高中时会右满舵转向澄百合学园,除了想要感觉离开父母以外,也有这样切实的缘故。拥有四神一镜背景的澄百合学园,应该可以和玖渚机关保持一定的对抗和均衡(但是入学后却因为盾这个名字被人抱怨,爸爸的戏言系列之1真是罪孽深重)。
玖渚友。
我的妈妈出身于玖渚机关。
这一点我了解得也不详细。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太不关注母亲,太冷漠,但一般人会想听父母和老家闹矛盾的故事吗?可以肯定的是,妈妈十几岁的时候狠狠地走了歪路,被娘家,也就是玖渚机关长期断绝了关系。
其中有一段时期,她回到机关,在那里工作,但时间也很短,因为和爸爸结婚而再次被断绝关系了。
“哈哈哈,对对。所以我都管玖渚叫不是绝缘体的绝缘女。”
“你真的和我妈妈是朋友?”
“是知心朋友。”
“你又不是红发安妮。”
虽然润阿姨确实是红发。
我现在也是红发吧?是血的颜色。
“说起来,我听说红发安妮的续集中有一本叫做《安妮的女儿里拉》,就想读一读,于是便按顺序看红发安妮系列。我基本上都不看小说,所以还花了挺长一段时间的。但一直看到最后一本,感觉不对劲,就让玖渚查了一下,发现只有日本会把《安妮的女儿里拉》算作红发安妮系列。”
“哈、哈、哈。”
变成了干笑。
作为玖渚友的女儿盾。
将系列外的作品《壁炉山庄的里拉》取名为《安妮的女儿里拉》确实有些误导,但若要这么说的话,也许会连带着把将《绿山墙的安妮》翻译成《红发安妮》的天才性也一起否定,真是复杂。
“绿色的切妻(山墙)啊。那玖渚就是蓝色的新妻了吧?”
“她早就不是新妻了,是老婆。”
“那小哥就是老狐狸了。”
“真的是那种感觉。啊不,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到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没有说:“这次回家也被您的诱拐妨碍了。”我现在满身疮痍,再被打会攸关性命。
“小盾只不过是几个月,但玖渚已经有超过二十年没有回过娘家了。”
润阿姨说。
她双手离开方向盘,整理着随风飘舞的红发——仅限此时,比起这种危险驾驶行为,对话的内容更加岌岌可危。
“包括十几岁时的离家出走的话,她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属于玖渚机关的时机更短。明明是玖渚本家的人。”
“嗯。这我也隐约察觉到了……十几岁的离家出走,也基本上是和爸爸私奔对吧?”
“虽然完全不一样,但就是那样。”
到底是怎样?
不,不要深究了。我绝对不想知道什么爸爸和妈妈的“小小的恋爱故事”。希望能永远封印。
“家父和家母都有各自的原因。作为女儿,希望能够尊重他们的隐私。”
“不要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杀了你哦。”
“现在的世界观是客气就会被杀吗?遵命。”
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是装聪明,但说到聪明,我现在依然没有看清事情的脉络。因为我不想看清,所以也许反而是在装迟钝……为什么断绝关系状态的妈妈娘家,会委托人类最强的承包人诱拐我?
如果是想将等同于私奔地离家出走了的妈妈带回去也就算了……
“我根本就是她和可恨的爸爸生的恶魔之子吧?”
“你自我肯定之低确实遗传自爸爸。但即使是这样的恶魔之子,对外公外婆来说也是可爱的外孙女。”
嗯……
变得可疑起来了。虽然不知道kina是什么东西,但现在真实地飘起了它的气味。外公外婆……另外,妈妈应该还有个哥哥。【译注:日语中的可疑(きな臭い)的后半单拿出来有气味的意思。】
玖渚机关的现任机关长,玖渚直。
我没有见过他。以后应该也不会见到。
虽然偶尔会去爸爸的老家露脸,但与玖渚机关之间,我就和妈妈一样,完全没有接触……我对此从来没有感到过疑问。
反而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