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
这时候——
「唷~呵~~!」
从我病床看过去位于正前方的拉门,突然被迅速打开,护士小姐有如动作熟练的服务生般,单手端着排满餐具的托盘走入病房里。
「伊伊~~好久不见,吃饲料的时间到啰~!」
「…………」「…………」
不,我并非因为喜欢医院的伙食才照三餐吃,这跟个人喜好一点关系都没有。
重点是,为什么连你都出场了啊。
完全出乎预料。
护士小姐明显地违反职业守则,穿着超短迷你裙,移动包裹在白色长袜底下的双脚,朝病床走近,以流畅的动作将餐具依序摆放在桌面上。此人无论外表或内在都是个不正经的怪护士,唯独对工作会一丝不苟按部就班地完成。果然有戴眼镜的就是不一样(跟这没关系吧)。
「唉呀~~话说回来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将近两个月没来医院报到,人家还以为伊伊怎么了,大姐姐好担心喔。真的很担心耶!」
「……不敢不敢。」
真是多谢阁下的好意。
因为没来住院让你为我担心了。
「嗯?哎呀哎呀,哎~呀呀呀,伊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不能小看你呢~啧啧啧——」护士小姐眼睛真尖,立刻把焦点锁在面对突然闯入的外来者动作瞬间停格的崩子身上(正确地讲应该是「已经把手伸向洋装口袋进入备战状态的崩子身上」)。「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来探病!哇~~真的好可爱!哪里来的小女生啊!伊伊太奸诈了,竟然跟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在一起!而且还在只有一张床的病房里面独处!在这样的完全密室里面两个人孤男寡女地究竟干什么好事!啊啊真是够了,你这个萝莉控、恋童癖!」
「你来捣乱的是不是。」
为什么我连住个院都要遇到这种情绪亢奋的变态。
我伸出打着石膏行动不便的双手去拿碗。脚部的伤比较脆弱不能轻举妄动,但手部的骨折都集中在前臂两只尺骨附近,只要忍耐一定程度的行动不自由,至少日常生活没问题。
「哇~~真的好可爱!而且好细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大姐姐好吗?Tellmeplease~!」
「我叫暗口崩子。」崩子说完点了下头。从她把手收回的动作来看,应该已经解除警戒了。「谢谢你的称赞。」
「喵~暗口?」护士小姐疑惑地偏着头。「……唔,怎么说,应该说很有个性吗,真是奇特的姓氏呢。会不会是关口而你弄错了?没关系长得这么可爱就原谅你吧。好萌哦~!对了对了,崩子小妹妹,你跟这个冷漠无情的大哥哥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砲友。」
刚喝进嘴里的味噌汤立刻喷出来。
就连护士小姐听了都当场僵住,病房里的时间仿佛正逐渐冻结。
慢、慢着……镇定一点,快冷静下来。这个现象……有可能是遭到某种替身使者的攻击!
「怎么了吗?」
只有崩子一个人,不解地偏着头。
「………崩子……原谅我冒昧地发问,那个字眼是从什么三教九流的鬼地方学来的?」
「是魔女姐姐教我的。她说有谁问我跟大哥哥是什么关系的话,只要这样回答就好。」
「…………」
果然是那个女人吗……
总有一天非要跟那家伙做个了断不可。
「这样讲不妥吗?」
「嗯……非常不妥。」我全身无力地摇摇头。「毕竟我也是有所谓的人生要过呢。」
「啊,不过请放心。」崩子笑容满面道:「这句话我只对十个人说过而已。」
我的人生……
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啊?
「……崩子妹妹,这是为你着想,不了解的辞汇还是别乱用比较好。」
「好的。可是,以后再被问到类似问题的时候,该怎么回应才对呢?」
「这还用说吗,反正我们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简单回答『我们是朋友』就好啦。」
「你要负起责任。」
「什、什么?」
别、别乱开玩笑。
我对崩子绝不至于逾越道德规范,应该没做过任何违背伦理丧尽天良的行为才对啊。而且我比较喜欢把点心留到最后慢慢享用……喂,不是啦。
崩子朝我扬起嘴角,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真不愧是魔女姐姐,连话题进行到这里,大哥哥会主动承认跟我是朋友都料中了。作战计划果然奏效。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
「那么,如果有我可帮上忙的地方,请随时通知我。」
崩子说完便从我和护士小姐(依然处于停格状态)身旁经过,朝门口走去。在推开房门时回过头来——
「啊,还有——」接着又说:「我至少还知道,砲友代表什么意思。即使没有经验,但我毕竟也是个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