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但对于以『强者』为终极目标被特殊训练的我而言——与最强的人决斗,是不可或缺的挑战。」
存在意义。
存在证明。
为了,这样的理由。
为了,这样无聊的理由。
这么说来,简直——
跟我是,一样的啊。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却要去送死吗?」
「无所谓啦。自由对我而言,并没有到『好不容易』的地步,没什么好执着的。况且,真要说起来——理澄对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妹妹啊。」出梦神情愉悦地说着。「理澄有说过,她很喜欢你呢。」
「……那真是,谢谢厚爱。」
「没什么,那丫头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别太在意。」
出梦笑了笑。
算了,原本就觉得多说也只是白费力气,反正已经没办法阻止。匂宫出梦与哀川润之间决定性的一战,已经没办法阻止了。哀川小姐对于杀死小姬的出梦,想必是非做个了断不可。这几乎可说是绝对肯定的事实。命运般注定的安排。
这是,无法避免的故事情节。
是story。(西尾你够了)
我只不过是——中途跑进来,插花客串的配角。
只不过是进来客串,强行把故事拉长的,配角罢了。(也拉的够长的,辛苦你了)
「…………」
我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脑筋逐渐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出梦的声音越来越远,听不太清楚。
意识开始——逐渐朦胧。
朦胧不清——暧昧不明。
「……出梦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出梦模仿我的语气,如此说道:「要说有何打算嘛,总之不管怎样——先将以往强加在理澄身上的『弱点』给……慢慢收回来,就从这部分开始尝试起吧。」
「唔……」
「强即是弱,弱即是强——所以啰,正因如此——首先,必须从『死色真红』身上获得压倒性的败北才行……先学习『在失败中求生存』吧,这可是,超乎想象地困难呢。」
「那么,出梦——」我茫然地眺望着天花板,已经连抬起脖子看向出梦的力气跟体力都没有了。「有缘的话……」
「省省吧。理澄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像你这种——」
出梦轻轻一笑。
用理澄的方式,轻轻一笑。
「——不能吃的家伙,我最讨厌了。」
然后——
便无声无息地,走出病房离去。
我没办法起身,目送他的背影。
只能继续,茫然地眺望天花板。
就这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想要从你口中,听见那句台词的啊。」
在我自谑般地喃喃低语当中。
痛觉终于,开始逐渐麻痹了。
即使出血性的创伤并不多——但在楼梯下挨的那一脚,后果可能不太妙。自己的肉体此刻究竟面临何种状况,连想都不愿去想。事实上,就算回顾迄今为止经历的人生——如此严重的肉体创伤,也几乎可说是前所未有。
「啊……」
搞不好会,就这样死掉也不一定。
会死掉。
会死也不一定。
这时候,我脑中浮现许多事情。
从过去到现在。
妹妹的事情,家人的事情,朋友的事情,朋友家人的事情,六年前的事情,在休斯顿五年的生活,在那边交到的朋友,刚回日本的时候,崩子的事情,萌太的事情,美衣子小姐的事情,铃无小姐的事情,浮云的事情,荒唐丸老先生的事情,七七见的事情,还有,小姬的事情。除此之外,回到日本之后再度相遇,或者新认识的人。有些人是敌对的,有些人讨厌我,有些人对我很友善。
鸦濡羽岛上的主仆们、鹿鸣馆大学的同学们,澄百合学园的千金们、斜道卿壹郎研究机构的研究员们。以及——
木贺峰副教授,与圆朽叶。
应该不是,真的想死吧。
其实她们一直都在——等待着。
一直等待着。
仅此而已,真的是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只因为这个理由,木贺峰副教授持续坚持下来,朽叶也继续生存下来。
她们大概已经,有了永远的觉悟。
疯狂而又执迷地。
直到极限为止。
甚至几乎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