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斩钉截铁地说:
「因为,毕竟你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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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过清水寺与八坂神社,晚上在哀川润御用的居酒屋用餐,之后又聊了许许多多的话题,也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稍作休息又再度行动,直到过了深夜零时,也就是已经迈入八月五日之际,哀川小姐才坐上计程车,与我道别。看样子,真的是为我空出了「整个中午过后的时间」,据说接下来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立刻又要投入工作当中。
感觉此人还真不是普通地忙碌哪。
究竟都什么时候睡觉呢。
「」
忽然想到。
为何哀川小姐会从事承包人这样的工作呢?凭此人的才能不,并非所谓的才能,光凭此人哀川润这个「存在本身」,只要她愿意,应该任何事情都办得到,任何东西都能手到擒来才到啊。
「永生」。「不死」。
即便是这样的天方夜谭,换作她或许也有可能。
至少,具有强烈的绝对感。
足以使人相信。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从事承包人的工作?
所谓承包人,换言之便是代理别人的工作。
是一种,替代。
代理人。
代替品。
为什么愿意接受这样的身分待遇呢?
一再强调,叫别人要认真活着的她。
希望有一天,能见到我全部实力的她。
说对我寄予厚望的她。
两者之间,难道没有冲突吗?
无法全力以赴。
就字面上来看,意思都一样。
然而向量却截然不同,过于悬殊。
我是,无法认真使出全力。
她是,不会认真使出全力。
其间的差异,极大。
其中的差异,极端。
是最强舆最弱的差别。
纵使也许不能一概而论。
「说到这」
从来未曾想过。
从来也不曾去思考过。
哀川小姐她
「哀川小姐她究竟,期望着什么呢?」
或者说,不期望什么呢?
下回问问看她吧。
倘若有机会的话。
下回再见到面的时候,倘若我还记得的话。
「好了,回去吧。」
我转身往回走。身为一名穷学生,没有搭计程车回家的奢侈本钱。话虽如此,这种时间也已经没公车可搭了。结论就是,走路回去吧。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思考的问题,况且左手的石膏也终于拆除了,结果却还是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感觉真空虚啊
「唉好累。」
整整十二个小时被哀川小姐耍着玩,实在是疲劳轰炸,要不要打电话给美衣子小姐请她来接我呢可是那也很麻烦。况且这种时间,美衣子小姐说不定已经就寝了,万一把她吵醒也很罪过。
在横贯市中心的御池通上,悠闲地漫步着。不经意想起,之前也曾经跟零崎那家伙并肩同行,像这样悠闲地漫步在深夜的京都。当时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已经是,好一阵子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也,死了相当多的人。
多到几乎快要麻痹的程度。
多到几乎快要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的地步。
快要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忘却所有的地步。
「也许只是戏言吧」
即使被说还活着。
也活得死气沉沉宛如行尸走肉的我。
「活下去迎向死亡」
木贺蜂约。
「不死的研究」。
当然,这只不过是种比喻。大概属于副教授特有的隐讳说法吧。倘若追根究底去思考,其实医疗技术也算是「不死的研究」。生物学与医学之间的分界线,像我这种念文科的人实在搞不清楚。话说回来,我从前的恩师三好心视,她也从事过关于「死亡」的研究。就这层意义而言,所谓「不死的研究」,舆我并非毫无关系,甚至出乎意料地有着切身的关联性。
只不过,这样好吗?
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假使真如哀川小姐所说,怀有某种不安的因素、不确定的因素,那是不是应该及时抽身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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