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样?即使号称从事『不死的研究』,人类对于死亡这件事情本身,终究是绝对无法逃避的吧?」
「谁晓得呢。」
「算了,我这样才像你的作风吧,又或者,因为你还游刃有余是吗?」
「游刃有余?」
「应该说还保有余力吧。你并没有认真地拿出实力来不是吗?你这家伙,说什么看开什么舍弃,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以你的程度,平常应该都只拿出七成的实力在应付人生吧。七成不,大概才六成左右。」
「是吗。但我本身自认为,一直都非常努力非常拼命,已经全力以赴了喔。」
「无论任何事俏,所谓的自认为通常都只是错觉。要说你是懦弱无能吗,看样子又像是害怕使出全力你好像只是对于了解自己的极限感到恐惧。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向量不同,单就这点而言,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啦。」
「?什么意思?」
「因为我,根本就不能认真使出全力啊。」
哀川小姐露出难得一见的,略显自嘲的笑容,然而又一如往常地带着嘲讽说道。
「就这层意义而言,所谓的最强或顶点,其实也非常无聊。毕竟没有可以相抗衡的势力,怎么样也无法构成战斗形式嘛。找不到敌手,就等于失去平衡,所以不得不降低水准配合对手的程度只能由我主动去配合对方的等级。可是这样子等于把对手当笨蛋耍着玩,只不过是一种放水行为而已吧?所谓的超级最强无敌王者,说穿了也有卑劣的地方。不但卑劣,而且还很无趣。」
「」
「啊,对了刚才谈话间有提到,那个五月时曾出现在京都,和你极为相似的零崎人识。那家伙的战斗力已经算相当不错啰,至少是最近我所遇过最厉害的对手了。」
「所谓最近意思就是,过去还有比零崎更强的家伙吗?那么,综合以前到现在真正的第一名是?」
「嗯有是有啦」哀川小姐停顿片刻才又说道:「只不过,那是在我成为最强以前的事情了。如果要说觉得『唯独这家伙自己无法匹敌』,以打从心底屈服为定义的话,在我还是小鬼的时候,曾经有过两个人喔。」
「两个人吗?」
这答案着实令我惊讶。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即使是哀川小姐,也并非从诞生到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当「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吧。
任何人,都有过去。
任何人都有。
无论是必要的,或者不必要的。
无关乎喜欢或不喜欢。
累积种种过去,才成就现在。
累积无数现在,才抵达未来。
「打从心底,屈服」
「没错。也许这只是我自己深信不疑的想法吧虽然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不过那位零崎君,也早就从候补名单中被剔除啰。反正我又不是那个状况外的名侦探。而且零崎那家伙,根本已经不在了嘛。」
「已经不在了吗?」
「就这层意义而言,小哥」
砰
一只手,拍往我肩膀上。
用力,紧握住。
强硬地,毫不留情地,没有保留地。
「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哪。」
「请不要」
我颤抖着声音回答。
颤抖的并不只是声音而已。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润小姐。」
「之前我好像也有说过吧就现阶段而言,这的确是玩笑话,所以不需要太在意。」哀川小姐出乎意料地爽快,迅速松开手放过我的肩膀。「但是,站在个人立场我倒很想见识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坦白说,期待的同时也伴随着恐惧,也许我应该趁你尚未拿出所谓的『实力』以前,先把你给收拾摊。」
这句话,之前确实,曾经说过。
假如我,怀有目的。
为了某种目的,全力以赴的话。
后果会怎样呢。
后果会怎样?
「太强人所难了吧。」
「嗯?」
「因为我就是这种人啊,暧昧不明,半途而废,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虽然跟刚才提到的春日井小姐并不相同,但也确实没有任何人生目的或目标可言,就只是个浑浑噩噩的家伙啊。」
「解释得相当清楚嘛。」哀川小姐嘻嘻笑着。「嗯,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不过要我来说的话,假如不认真活着,姑且不论周遭的人怎么想,对当事人本身而言实在是非常无趣的一件事情啊。」
「就算还保有余力,那也是我无法完全掌控的余力呀。正所谓过犹不及,好比说人类目前只运用了大脑的百分之三十而已,以此推断,说不定一旦将剩余的部分都开发出来,会发现那根本只能叫做破铜烂铁」
「管它是破铜烂铁也好是什么都好,那保留的实力总会派上用场,即使是你也一样,总不能永远处于暧昧不明半途而废的状态。」
哀川小姐打断我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