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小呗小姐大概也在思考相同的事,我们暂时陷入沉默。
扔铜板决定如何?根尾先生对小呗小姐提议。在这里磨蹭下去,时间可是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哦,石丸小姐。对他而言,对你而言,这都不是一件好事吧?既然找不到完美无缺的答案,干脆用铜板解决不是更公平?
原来如此,这到也十全。小呗小姐说完,在大衣口袋里一阵摸索,取出代币似的东西。至少看的出那不是日本铜板,但也不知道是哪国的硬币,说不定是游乐场的代币。那么,吾友,你要猜正面或反面?
这样还是不太公平。我慎重的说:铜板正反面不是可以用扔法控制吗?
小呗小姐,我不是在怀疑你不,虽然是在怀疑你,可是这种靠普通动态视力就能控制正反面的方式
的确如此小呗小姐爽快退让。那就由你来扔,我来指定正反面,这样对你也很公平吧?
可以吗?刚才说的那些,我也做得到喔。
我还有一枚铜板。小呗小姐说完,从口袋取出另一枚铜板。这枚同胞握在右手就算正面,握在左手就算反面,可以吗?
说完,小呗小姐弹起同伴,接着迅速交叉双臂,将铜板握在其中一只手里,我看不出究竟是哪一只。
好吧。
我轻轻弹起铜板。对方既然让步至斯,这就是没有任何手段、单凭运气的输赢。我并未用手背接住铜板,直接让它落在桌面。铜板弹跳数次,接着旋转,最后反面朝上静止。
命中率二分之一。
若要说的更精确,因为铜板也可能竖起,命中率其实不到二分之一,但一来这种可能性低到几乎不可能发生,二来既已成功回避。我转向小呗小姐,她略显嘲讽的轻笑,接着缓缓的打开左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好,这样也算十全,就以你优先吧。小呗小姐从沙发站起,接着从上方俯视我。那么,按照这种案例的标准步骤,先去调查解剖结果和现场勘察吗?兔吊木先生的尸体先?还是现场先?由你决定。
我看着小呗小姐答到:我想想,那么,首先还是先看尸体吧?时间拖的越久,能够从对象取得的情报就越少。我转向根尾先生。根尾先生,你知道兔吊木先生的尸体安置在第三栋的哪个房间吗?
我记得是第三栋的第七解剖室,因为她这么说,不过,你打算怎么办?根尾先生微微侧头。你或者该说你和小呗小姐,不可能进入第三栋的,正如你们不可能进入第七栋。我可以像现在这样让你窝藏在此、提供思考的场所、提供情报、甚至提供咖啡,可是要我帮忙更多就难咯。在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也应该明白吧?
该怎么办呢?我首先想到的是请老师帮忙,但这不但风险高,成功率又低。以赌博来说,是最差劲的投注。老师那个三好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心视老师,实在不象是会信奉卿壹郎博士的人,话虽如此,也不象是会随便背叛那个博士的人。老师本来就是机灵的人物,想必不是单纯受雇于这座研究机构,铁定有某种个人目的。同时,对于认为达成目的才算人生的老师而言,甚至没有任何小宇宙优于她自己的目标。认为夕日弟子这种老套关系说不定在老师面前有几分价值,实在是太天真了。
所以,方法只剩一个。小呗小姐对沉默不语的我如此说道。接着没等我回答,又对根尾先生说:总之你先替我们阻挡博士。随便制造事端,或者放一些莫须有的情报。搞的天下大乱、乌烟瘴气、一塌糊涂,这是你的专门吧?
哈哈哈哈。根尾先生对她假笑应到:安拉安拉安拉,石丸小呗小姐。虽然不知有何内情,但石丸小姐似乎是有非对这名少年亲切不可的理由。作到这种程度也想弄到手的情报究竟是什么呢?好,我就不问你了。虽然耐人寻味,但暂且不问了。恩,教给我吧,石丸小姐。不肖小生根尾古新,将尽微不足道的全力帮助两位。
十全,那我们走吧,吾友。小呗小姐对根尾先生的那番话露出突兀的灿烂微笑,接着牵起我的手,将我从沙发上拉起。冒险之旅开始了。
你说的真轻松啊。
因为与我无关嘛,虽然只是目前。
少年,根尾先生以略微正经的口吻,对被小呗小姐拖着走的我说:小心被任何人看见哦,被发现就完了。诸如三好小姐是旧识无所谓,大垣君不是对手的这种天真想法是行不通的。
这我明白。
并非只有博士而已,这里的所有人都彻底崩溃堕落了,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对了,要特别小心春日井小姐。
春日井小姐吗?这句话令我有些诧异。为什么?要小心的话,应该是志人君或美幸小姐
被博士施以那种莫名其妙的暴力,仍将对方奉若神明,我觉得那两人更加危险。
这种情况的问题在于有没有信念。基本上,你想想看,博士为何将你们或许该说将玖渚大小姐关在春日井小姐那里,而不是自己的研究栋?这固然是为了在发生意外时替自己脱罪,不过更重要的理由是春日井小姐绝对不会背叛博士的客观事实。我能理解,正因我是背叛大师,正因我的前提是绝对背叛,才能如此断言。春日井小姐不会背叛,因为她甚至没有合谋。大垣君和宇濑小姐有阿谀奉承博士的理由,诸如对博士的敬畏、对博士的恩义等等,但正因如此,只要给他们更有价值的东西即可。就好比现在,惨遭博士的拳脚相向、心灵受创的他们正是最容易倒戈的时期,说服他们倒戈的方法很多。然而,春日井小姐不同,她待在这里的理由仅仅是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吗?
根尾听见我的重复声,咧嘴一笑。
恩啊,喂,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有比这更骇人的事吗?毫无理由、毫无信念的行动的人。她没有追随卿壹郎博士的理由,一个都没有,只是不知不觉的待在这里。所以,甚至无法颠覆。因为根本没有协助博士的理由,当然也就无从推翻。零乘上任何数字都是零,零除以任何数字还是零。这不叫盲从,又叫什么?
春井日春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