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起事件不,铁定是驱逐;然而,惟独惟独那个
可能的话,我不想使用那个手段。
喔?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你看来确实不太想选择那个选项,既然如此,还能怎么办?请你刚才说的那位承包人帮忙善后吗?
这个手段其实也不太想用。我老实回答:这不是最好或最坏的问题,恩因为我想跟那个人保持朋友关系,我只想跟那个人保持单纯的朋友关系,所以不想欠太多人情、恩德这类的东西,更不想变成商业关系。
我嘴上这么说,其实早已受过对方无数恩惠。
假如只是拯救兔吊木,请她帮忙倒也还好,但情况变得如此棘手,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
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想麻烦对方?我的想法跟你正好相反。这种时候不出手相救,还算什么朋友?
我也有很多难言之隐的。
这方面的定义不易解释,就是如此含混不清、模糊难辨。若想解释清楚,势必得追溯穷究,但我也不想多费心力追究,尤其是在目前这种状况。
对我而言,生存就是矛盾的同义词。我姑且对小呗小姐讲述现阶段的结论。我很高兴能够跟那个人成为朋友,很高兴能够跟那么棒的人相处融洽、聊天打屁、一起用餐、同房共寝、让对方疼爱、被对方取笑、被对方殴打、被对方欺凌,总之,我很高兴能够跟那个人成为朋友。所以,希望那个人哪天也能觉得跟我成为朋友很好,或许很无聊,但只是这样。
是吗?恩,这的确也很十全。小呗小姐不知是中意我那番台词的哪一句,微微转头,对我露出欣喜的神情,没想到那是相当迷人的笑容。所以呢?要是四小时之内解决不了。你到底有何打算?我先警告你,要说服那个博士是不可能的,那个此时此刻应该正在努力拼凑证据的堕落三昧博士。
你听了我们的谈话吗?
从中途开始,差不多是把玖渚当成兔吊木先生的代替品开始。
是吗?真是不能小看你恩要是四小时之内解决不了,没办法,我会放弃。
骗人。小呗小姐立刻否定。你不像是这么容易死心的人。
是吗?或许。但我并没有骗她,完全发自内心,完全真心诚意。对,解决不了的话就放弃吧。事情若走到那步田地,我就放弃漂亮的破案方式,放弃不玷污自己双手的解决方式。事情若走到那步田地,我亦无意坚守十九年来勉强维系的普通人生活,我悄悄确认藏在上衣内的小刀并未被对方没收。
恩,无妨,净是想解决不了的情况也不甚十全,想想光明的未来吧。
小呗小姐说着走到楼梯尽头,楼梯尽头?换句话说,这里是四楼不,不是
屋顶?
没错。小呗小姐颔首,又用那把小刀打开门。正是屋顶。
我随她走出屋顶。地上铺着磁砖,前方可以看见晒衣架,应该用来是晒衣服的,但没有用过的痕迹。何止如此,甚至让人怀疑这栋建筑物落成迄今,从未有人踏入屋顶,没有一丝人气的场所。
磁砖上有一些水洼,似乎是昨夜那场雨造成的。
我抬起目光,环顾四周风景。延伸在城墙外侧的整片衫树林果然美丽,那是几乎看不见任何人造物的真正美景,甚至因此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自然风景在墙外延伸。
然而,目前无暇沉迷于这片美景。
你最好别太靠近边缘,所有研究栋都没有窗户,可能性虽低,不过还是有可能被在户外移动的人看见。
小呗小姐嘴里这么说,自己却笔直走向边缘,一头雾水的我也跟在后面。
呃小呗小姐,该不会是要从这里垂降吧?
这个方法也挺十全的,但这么一来,就没办法解释我是怎么进来的了。小呗小姐在非常靠近第五栋边缘的位置猛然停步,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那么,你跟我来。
小呗小姐刚说完,就向后退一步,助跑、跳跃。跳跃。换言之,就是在非常靠近边缘的位置说得更精确一点,就是在边缘凸起处和雨水排放沟的一公厘前方小呗小姐腾空跃起,而前方是净无一物的空间。
对面的第五栋。
宛如可以看见建筑物背面浮现轻飘飘的字眼,小呗小姐在对面轻松着地,接着朝我回头。左右两侧的麻花辫,隔了一拍才落在她的肩膀上。
请。
请什么请我也不禁感到畏缩。这要我怎么请?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两公尺的跳跃而已,成年男子不可能办不到吧?
两公尺,就现实而言,第四栋和第五栋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就是这样。正如昨天的感觉,这座研究机构的建筑物靠得很近,因此就像小呗小姐刚才所为,在建筑物间跳跃并非不可能之事;然而,即使实际上只有两公尺。
我站在边缘,试着往下一看。第四栋确实是四层楼的建筑,但每一层似乎都比普通建筑高,再如何保守估计,高度也不少于十公尺。要是失足坠楼,这种高度铁定丧命。
两公尺的跳跃虽然容易,可是一失败就必死无疑,紧张感自是非比寻常。
哎呀呀,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真想不到吾友竟胆小如斯。
我还未成年,不是成年男子这种借口如何?
倘若吾友无意突破窘境,无意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就请自便。
既然对方都这么讲了,我也无路可退。小呗小姐的助跑不到一公尺这对我来说大概也绰绰有余但我还是退了三步,不,是四步的距离,接着又退了一步,深深吸一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