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友,等一下要抱多久都让你抱,你先松手。」
「嗯~可以是可以。」玖渚说完,意外听话地离开我。接着对志人说:「小志,等一下。」
「咦?为什么我必须等一下?你也要抱我吗?」
「人家才不要。那个啊,小兔说」玖渚倏然睇了我一眼,目光又立刻转回志人君。
「小兔说想跟阿伊讲话。」
注释:===================================================
*3:Murphy'sLaw,是指「有可能出错的事,就会出错」(Whatevercangowrong,willgowrong),揭露「人生总难事事顺遂」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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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说什么?」「咦?什么跟什么?」
志人君的错愕声,以及我的惊呼声同时唱起双重奏。志人君是男低音,我是男高音。但男子双人短合唱并不悦耳。志人君和我之间荡漾着一股尴尬的空气,我亟欲将之挥开似的重新寻问玖渚:「你说什么?」
「所以啊,小兔想要跟阿伊讲话。」
「真的吗?」
「为什么?」志人君怒骂似的,不怒吼似的说:「为什么兔吊木先生想跟这种家伙说话?」
「这次变成了『这种家伙』吗你才应该听听铃无小姐的说教。」我傻眼叹息。「不过我完全赞成你的意见。小友,为什么兔吊木想跟我说话?」
「唔,不知道。」玖渚的回答非常冷淡。「反正人家准备离开房间时,小兔就说『可以带刚才那个眼睛像死鱼一样的青年过来吗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他只有说『眼睛像死鱼一样的青年』吧?既然如此,也可能是志人君。」
「不可能。」「不可能咩。」
这次是女高音和男低音的双重奏。
「一定是你。」「一定是啊伊呦。」「绝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的。」
连轮唱都开始了。我的脑袋乱成一团。
「不,总之,」我勉强打断两人的轮唱。「就先不管我的眼睛长得如何,为什么兔吊木要叫我过去?」
「就说不知道了咩,不要问人家啦。你去不就知道了?」玖渚说完,朝刚才离开的门一指。「机会难得,阿伊就去聊聊吧。一定会很开心的,人家在这里等。」
玖渚「唰」一声在沙发坐下。
「搞什么飞机?呿!」志人君从走廊折回,一边抱怨,也跟着坐下。
「你们这群人一来,真是麻烦事不断。你快去啦,我也在这里等。」
「你想先走也没关系。」
「我先走你们不就出不去了?你以为我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志人君砰一声拍打茶几。「喂,快去快回啦。」
「好啦我知道了嘛。」
看样子是非去不可。我不晓得兔吊木为何叫我,但我亦别无选择。尽管不愿,但也只能赴约。「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大声叫我。」我背着志人君对玖渚耳语,然后沿着长廊走到那扇门前。
「喂。」我忽然转向玖渚说:「小友,你跟兔吊木谈得如何?」
「很开心呀。」
简洁的答案,确实很有玖渚风格的回答。然而,我如今已搞不清这种「风格」。玖渚友的风格到底是什么风格?如此单纯的东西逐渐浑浊,变得暧昧难明。犹如左右翻转的劣化拷贝,变得模糊不清。
我对玖渚的心情是如此,而玖渚对我的心情亦如是。
抑或者,这正是我的固执之处。至少与志人君并坐在吸烟室的玖渚友,是我熟悉的玖渚友,我边想边敲门,然后握住门把一拉。
「哎——你好。」
冷不防。
我尚未假如房间,室内就传来这种高音。就算告诉我那是女性所有,我都能信以为真,仿佛逼尖喉咙的嗓音;但绝不柔弱,犹如尖锐刀械的声音。
我步入室内,反手关上门,也同样对他说道:「你好。」
兔吊木闻言,和蔼可亲地笑了。
他坐在室内唯一的家具——折迭式钢椅。翘着二郎腿,毫无防备地对着我。下颚微扬,由下朝上窥探我的神情。
我开不了口。当着兔吊木,我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你别这么僵硬好吗?」最后兔吊木主动开口。「刚才短暂见面时也是,你为何像是将我看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呢?我好久没这样跟人类说话了。我还没对你做过任何事吧?喏,志人君是那副模样,见了我既不肯开口,也不肯看我,甚至不愿靠近我,其它人则是完全不来这里。我这个人其实很爱热闹,向来很怕寂寞。真是寂寞、寂寞得要死。求求你,跟我说说话吧?」
「好久?」
我对这个字微感诧异。同时,紧张的心情亦略微缓和。至少是可以沟通的对象。我挪了挪位置,与兔吊木保持一定距离,将身体靠向右侧墙壁。接着,再将身体转向兔吊木。
「什么意思?你不是才刚跟玖渚讲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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