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孙女的男朋友,是男朋友喔,你侬我侬的咧。咱们这种微不足道的研究员,小情人一根手指就足以弹飞哪。」
「呃」
「哎呀呀,在下失礼了,忘了自我介绍。」胖哥满脸笑意,半开玩笑似的将双手摆在胸前,深深一鞠躬。「敝人在下我是这里的小小研究员,有幸受任掌理第五栋的根尾古新。」
啊我未置可否地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暗想既然这位胖哥是根尾先生,将目光转向长发男。「我是神足雏善。」长发男似乎发现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但他似乎可以看见我),简单扼要地说:「请多指教,小情人。」
「啊」我又未置可否地点点头。
神足在京都是很普通的姓氏,但在日本则是「罕见到出名」的程度。这位神足先生搞不好是京都出身。
「你好,呃请多多指教。」
他们俩不但落差极大,而且都是超古怪、超奇异的角色,我不知该采取何种态度。若要配合根尾先生,就必须热情如火,但这幺一来,就难以配合神足先生。令人左右为难的热情与冷漠,不过我觉得自己也不必为此烦恼,无须勉强自己配合这种人。「那我先告辞了。」
我丢下这句话,准备回吸烟室。
「喂喂喂喂喂,别这幺无情嘛,别这幺冷淡嘛,好寂寞耶。」胖哥不对(仔细一想,这种称呼有点失礼),根尾先生说完追上来,大刺刺地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你很闲吧?既然如此,我们聊一下嘛,大人物。」
「我并没有很闲。」
「在那里嘀咕什幺脑髓啦、人工智能啦、心灵这些怪东西的家伙,不闲才怪。」神足先生静静说完,也在根尾先生旁边坐下。「而且想学宫本武藏跳机械舞的人,绝对不可能很忙。」
「」
嗯,刚才的独自被听光光了。看来对方观察我好一阵子,太专心思考而忽略四周是我的坏毛病。至少在敌阵(这种形容应该没错吧?)中央,粗心不吝是愚蠢。能够在这种地方粗心的角色,大概也只有红色承包人。我决定稍稍反省一下。
话虽如此,居然叫我「大人物」吗?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正如我们借助小豹的力量调查对方,他们大概也查过我们的背景。卿壹郎博士刚才假装对我和铃无小姐一无所知,故意说什幺以为来的一定是直先生,果然是演技。
这幺说来,志人君之所以不知道我和铃无小姐,就是为了强化这种演技的伏笔?骗敌须先朦骗伙伴,嗯,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堕落三昧」,的确相当老练。我朝会客室献了一眼,开始有些佩服那位老先生。蒙骗伙伴这种事其实比想象中更难。
「所以呢?两位有何指教?」
「哟,你这样说,咱们也很困扰哪。唔,神足先生?」
「」
神足先生对根尾先生的询问毫无反应。
「哎呀呀,你这家伙也真冷淡。我真是又寂寞又孤独哟。」根尾先生毫不介意,脸上扬起绰有余裕的笑意,再度转向我说:「既然如此,好,就听我说说话如何?」
「你想说什幺?」
「你想听什幺?」根尾先生晃动肥嘟嘟的双颊笑道:「我就说你想听的,就说你想听的吧。」
「」
「嗯?什幺?怎幺?你怕了?莫非你怕了?」
「我没什幺好怕的。」我静静地回答:「我没有害怕的理由。我只是不信任多嘴饶舌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人,肯定有所企图。我不喜欢别人有所企图。」
「你说话也挺毒的嘛。」根尾先生咚一声拍打自己的额头,这位仁兄的每个动作都很夸张,简直是演过了头
「先不管信任与否,你应该有些话想听吧?例如兔吊木先生的事?」
「」
「咦?怎幺了?你想听吧?想听兔吊木垓辅的事吧?」
兔吊木垓辅。
我并不打算反应,可是一听见这个名字,肩膀不自觉地微微抖动。在根尾先生眼里,这大概就是肯定的暗号,「好!我知道了。」他夸张地击掌。
「说得也是,你们是来见兔吊木先生的嘛。想听兔吊木先生的事也是理所当然吗?天经地义、理当如此。哎呀呀,兔吊木先生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呢,不,何止是人才,根本就是旷世奇才,那个人」
「是变态。」
神足先生非常肯定地打断根尾先生的台词。我朝神足先生一看,不毕竟表情被头发遮住,想看也看不见,可是他的语气跟刚才一模一样,总之完全没有责备或犀落他人的模样,一副这是不移至理的态度。
「那家伙是变态,绝对没错。」
「原来如此。」
我也只能点头。
这幺说来,志人君也对兔吊木做过同样的评论,可是,批评在相同机构共同生活的同事是「变态」末免有失体统。这里确实是非比寻常的化外之境,所长甚至被称为「堕落三昧」,但正因如此,就连这种地方都如此看待的兔吊木「害恶细菌」垓辅,究竟又是何等人物?
我的想象终于到了穷途末路。
「用变态太过分了啦,神足先生。再怎幺说,变态这字眼都太过分了,说话也该有个分寸。」根尾先生砰砰拍打毫无反应的神足先生肩膀。「的确有点奇怪,毕竟到这里之后,从未走出那个第七栋一步,真是败给他了。暧,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是博士那种研究狂」
「是从未走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