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是门外汉所以不能听大人谈正事,我说得没错吧?博士。」
「的确没错。」博士警惕地看着铃无小姐。「你是谁?」
「我叫铃无音音,铃铛无声加上两个音。我是他们俩的监护人。」
铃无小姐说完,推了玖渚一把,半强迫地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她隔壁坐下。不,「坐下」这种形容或许太过优雅。「将屁股猛力朝座垫压下」,或者「蹂躏征服了座椅」这种表现才勉强形容那股气魄的五成,乃是极为豪迈的坐法。
她接着向博士露出大无畏的神情。
「因为我是监护人,当然有责任旁听两位的谈话。没问题吧?博士。」铃无小姐扬起嘴角,挤出更加不怀好意的表情。「一点问题也没有。痛哭流涕地没问题,不不不,该说是感激涕零地没问题。毕竟玖渚跟伊宇诀一样是未成年,岂能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让未成年少女跟博士这种大人物交涉,所以本姑娘陪同是天经地义。学识渊博如博士,德高望重如博士,同时身为玖渚友之友的博士,这点小事自然早就考虑过了,绝对会让我旁听。」
「」
真不愧是暴力音音。如果让她扮演顾人怨的反派角色,铁定无人能出其右。再加上身材优势,真是天下一品。所向披靡的反派角色。外表欠缺魄力的我实在无法跟她相比。
博士闻言放声大笑。
「哈哈哈诚如你所言,铃无小姐。」博士频频领首,接着说:「诚如你所言,你所言甚是甚是。嗯,无所谓,就让你在场。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过,另一位年轻人就麻烦到外面独自消磨一个小时左右吧。」
「好,这是你说的喔?」铃无小姐回头向我眨眨眼。
「这样可以吧?伊字诀。」
「那就这样了,反正也只能如此。」我两手一摊表示同意,接着对玖渚说:「小友,那我就在刚才那间吸烟室。」
「嗯。」玖渚回头向我天真无邪地笑了。
「知道了,阿伊,人家马上就去,你待在那里别迷路喔。」
听见那句话,看见那张笑脸,我感到一阵心安。
嗯,这是我所认识的玖渚友
「好,那志人君,咱们一块到外头等吧。」
「喔,好呀,那我带你到附近参观参观听你在放屁!」志人君咆啸「别像朋友样若无其事地约我!」
「开玩笑的啦。」我说完,将事情全权委托铃无小姐,离开了那间会客室
2
现在是哲学时间
那幺,人类的心灵到底是什幺东西呢?举例来说,不知是佛洛依德还是谁将心灵分为意识与潜意识,可是真的有如此分类的必要吗?就算没有潜意识的心灵,或者意识的心灵根本不存在,一切均是潜意识领域的思考,对我又有何不便之处?
玖渚说心灵是脑袋瓜进行物理活动的结果,这大概是正确的。我还不至于藐视现代生理学到全盘否定的程度。话虽如此,倘若心灵此一概念是由脑部掌控,仅仅是基于神经细胞和突触的电气反应,人类与机械又有何差异的反对意见倒也不是无法理解,而我的感觉较为倾向后者;然而,这其实亦很类似先前提到的潜意识问题,我们不得不去想「认为机械与人类是相同的东西,整体又有何不便之处?」
能够以完美的逻辑与井然的程序解释所有人类活动和人类行为,或者能够制造出与其如出一辙的复制品,这又有何罪恶。「罪恶」这种词汇能够适用此种行为的理由又在哪里?西洋棋玩家没道理非得要人类才行。就算完成汉诺塔的是机械的计算结果,谁也不会因此困扰。以无机物群集来表现有机物集合的行为,反倒是值得赞许之事,没道理加以指责。尽管有人认为这是对神明的冒溃,是违反自然法则,但又是谁规定创造生命是神明才有的特权?话说回来,将山猪改造成家猪,跟以人工方式制造生命复制品或模仿品,两者间又有多少差距?
从伦理的立场来看,就连发明汽车都是多此一举的行为,不是吗?
总而言之,就理论来说,人类的心灵能够利用程序或应用软件重现,这既已成为现今社会的一般常识。不,甚至几乎已经达成。外观与人类相去无几的人工生命体即将进入实用阶段,换成传统一点的说法就是人造人这类东西。只要不计较成本,如今没有科技办不到的事。
我想大概就是这幺一回事。
就算像现在这样不断思考无谓之事,我的脑髓内部其实也只有零跟一在那里转来转去。
只要肯花时间,这些都能透过程序语言或机械语言重现。这是好是坏,是空虚还是无聊,都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
我想说的是,正如这些事情最终都能用文章表现,为何我得这样继续迷惑。文章不是很简单明暸的东西吗?假使从某个遥远的位置,例如从神明居住的天空之城向下眺望,我的思考是再明白不过的戏言。其中绝对没有任何浪漫想象,绝对没有任何奇异幻想,只有昭然若揭的事实;然而,我之所以继续做那些莫名其妙、毫无意义、缺欠成效的事,我的行为之所以反复无常,换言之并非神明对人类下达某种错误指令,单纯只是程序当机所致吧?从最初的最初就已经失败,我的脑里莫非刻凿着错误百出的文法结构?
若然
拷贝这种程序又有何意义?这种每天大量生产粗糙心灵(文件)的脑髓(软件),到底具有何种程度的意义?不停误会,不断出错,制造这种人类(应用程序),花费两千年、四千年、六千年,最后复制出毫无进化、全无演变的生物体(硬件),究竟有何意义?
就算真的做出这种东西,也只是注视镜面彼方的自己,不是吗?犹如窥视镜面彼方、水面彼方,不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吗?这种事想都不用想,无异是这是
「呃这是什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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