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十分尖细,犹如雌鸟般的高昂语声。
「志人君,拜托你别说这种失礼,而且错误的事,好吗?只要正确,失礼也无妨。只要有礼,错误我亦能原谅。然而两边都做不到的话,那可就无法容忍了。完全无法容忍哪,志人君。莫非你认为我有什幺非逃不可的理由吗?」
志人君回头,我回头,玖渚也回头。
那里有一个人,一名白衣男倚着门缘内侧站立。
第一眼的印象是跟年轻外貌不甚搭调的白发。体型中等,手脚细长。身材十分英挺,但白衣因此显得过短。双手分别戴着丝质白手套。五官乍看有些阴柔,不过下鄂的少许胡渣消除了娘娘腔的气息。橘色太阳眼镜,以及眼镜后方的双眸。那双眼笑容可掬,但瞳孔深处毫无笑意。
这就是,这家伙就是
「吐吐吐吐。」志人君一阵结巴,好不容易说出他的名字。「吐、兔吊木先生」
「对,就是兔吊木先生喔。」兔吊木豪迈地咧嘴一笑。「本人就是兔吊木垓辅。」
「那、那个」
志人君向后退了一步,转向兔吊木。那副模样俨然像是「面对肉食兽的怯懦小动物」,就算如此形容亦不夸张的回然大变。实在很难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拍打墙壁,出言咒骂的人,志人君在兔吊木面前彻底萎缩。
萎缩。
没错,这绝非敬意或敬畏的表现。尽管非我所愿,但我非常明白志人君的心情。如同自我心情般地理解,理解到令我生厌的程度。因为我对这位兔吊木的感觉,本人初次面对兔吊木垓辅的感想,恐怕跟志人君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辙。
话虽如此,志人君也好,我也好,当事人兔吊木垓辅完全不屑一顾,甚至连我们的影子都不放在眼里,目光只俯视一个方向。那方向无庸赘言,就是那个方向。那里别无他人,怯生生地站着一名蓝发少女,正扬起下头仰视兔吊木的双眸。
兔吊木重新扶正太阳眼镜,右唇一撇,「哟!死线之蓝。」说完故意深深一鞠躬。
犹如成年男子向年幼少女俯首称臣的异样光景。
「两年没见了,我没记错吧?咦?你换发型了吗?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那件大衣怎幺了?那个意义非凡,弥足珍贵的回忆。呵呵,不论如何,能够这样与你久别重逢,我真是感激涕零,感动万分。」
「正确来说是相隔一年八个月十三天十四小时三十二分十五点零七秒喔,不过重逢到现在又过了十七点八二秒。嗯,对呀我也很高兴能够这样重逢。」
他的昔日领袖如是说。
「真的好久不见了,害恶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