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点也不想评论。
我继续默默开车。
「可是,阿伊不用在意的,因为博士这个人对没兴趣的人完全没兴趣。虽然博士的个性非常非常差,不过阿伊只要跟人家走在一起就好了,只要待在人家旁边就好了。」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真的。」
事情当然就如玖渚所言。「害恶细菌」兔吊木垓辅也好,「堕落三昧」斜道卿壹郎也罢,他们不可能将我这种平凡的私立大学生放在眼里。基于以往的经验,我对此亦有相当自觉,所以没有太多(尽管只是没有太多)不安。我的不安要素是来自其它原因,可是我并未告诉玖渚,也不打算说。而这股不安恐怕将在近期,或许是这一、两天内实现。
「啊真是郁卒啊。」
这终究是只能称为偶然的必然,我完全无技可施。我的人生也只有这点程度,也只能随波逐流,与世浮沉。我并非有什幺大的不满,只不过是有些小小不安,如此而己。
「咦?好象到爱知了,那幺,下一条路左转呗,阿伊。」
「真的吗?这样越来越往山上走喔。」
道路既已变成没有铺设的古早泥巴路,朝窗外看去,那里是一整片杉树林。对有花粉症的人而言,大概是冷汗直流的光景。置身于这种环境里,让人不禁要怀疑地球真的缺乏森林吗
「研究所在深山里咩。前面的路地图上也没记载,只能依赖人家的记忆力了。」
「喔那倒无所谓,你的导航系统也不可能出错。不过还要多久?如果很远的话,我们差不多得加油了这辆车子还真是马力不足。」
「就快到了,因为是在三重跟爱知的交界上。话说回来,爱知真不错耶,有很多脑筋好的人。」
「真的吗?」
「真的呀,再怎说都是『名古屋射击法』的发祥地,换言之就是人才济济之地咩。这或许正是博士将研究所搬到爱知的原因。不过,博士应该不可能是想模仿别人,大概也不是基于金钱方面的考量啊!话说回来,真令人期待耶,毕竟人家好久没跟小兔见面了。」
「这件事不重要,请你也想想见面之后的事吧。你可不是千里迢迢跑到爱知游山玩水的吧?就这次事件来说,我也不太想帮忙。」
「咦?为什幺呢?这是嫉妒吗?」玖渚友略显开心地嗤嗤轻笑。「阿伊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很爱吃醋呢。该说是在关键时刻心胸狭窄吗?你可以放心哟,人家虽然也喜欢小兔跟小豹可是爱的就只有阿伊一人。」
「这样是最好,不过我并不是在嫉妒。这跟嫉妒不太一样,哎,虽然不太一样,仔细想想或许有些类似啊!」
前方似乎有人影出现,我于是将注意力转回车头。身穿警卫制服的双人组男人挥动红色萤光棒,指示我们停车。仔细一看,他们后方有一道应该以铁栅栏形容的巨大车门。
这种深山之中,竟有警卫。
「」
我踩下刹车,停下车子,缓缓摇下车窗。两名警卫接着走近飞雅特,以低沉骇人的嗓音说「前面是私人土地,禁止进入。请你们尽快沿原路折回。」
用语客气,但口吻非常粗鲁。嗯,这幺闷热的天气,要是站在这种地方,任谁都会变得如此,对这种芝麻小事抱怨未免太过苛责。指责他们怠忽职守并非我的工作,况且他们这种态度是否是怠忽职守,倒也十分微妙。
「不那个呃我们跟斜道博士有约。」
「跟博士?那、那幺您是玖渚先生?」
警卫的态度登时大变。倘若知道玖渚有何背景,自然想不到她会搭乘这种老式平民车,就这点来说倒也不能怪他们。
「我不是玖渚是她的同行者。」
我边说边以大拇指朝邻座的玖渚一比。玖渚友本人依旧一脸呆滞,看也不看警卫一眼;不过那头蓝发似乎是识别标记,「我明白了。」警卫点头。
「那幺您就是玖渚小姐的友人吗应该还有一名监护人同行才对」
「啊啊,那位监护人」我将比自玖渚的大拇指直接转向后座。「要叫起来吗?我并不反对,不过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幺事。」
「不,不用了。」
数秒的沉默后,警卫如此回答。嗯,这真是睿智的判断。谁都不想踩到具有异常威力的地雷。
「那幺,请您填写入所登记簿。不好意思,因为这是规定。」
「好。」
既然玖渚是这样,而铃无小姐又是那样,只好由我出面。我打开车门,离开车子。警卫走回大门附近的警卫室(组合屋。光看外观就让人大汗海流的建筑物),拿着夹着A4纸张的板子回来。「请您签名。」接着将原子笔递给我。我原以为一定是以计算机之类的登记,对这种老旧方法大感诘异。
「这种研究所居然采用这幺传统的系统哪。」
「嗯啊,我也是这幺觉得,不过博士认为『这样才不能造假』。如果以计算机等其它方式登记,博士认为就能从外部进行非法变造之类的。唉,其实我也听不太懂,总之博士说『写在纸上』是最安全的资料保存法。」
「这种想法倒也不是无法理解,不过还真是心思细腻」
我边说边在登记簿写下玖渚的名字、铃无小姐的名字,以及我的名字。住址就铃无小姐的情况来说,该写哪里才好呢?比叡山延历寺吗?毕竟不能写「居无定所」,好象也只能这样写,可是总觉得「现居比叡山」跟「居无定所」一样诡异。内心胡乱想着对比叡山居民有些失礼之事,最后决定让铃无小姐跟我同居。这是让人笑不出来,遍体生寒的想象,不过还算是能够引人发噱的趣味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