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哀川小姐表情充满了揶揄。虽然不明就里,但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于是我只好耸耸肩,换下一个问题。
「结局最后演变成怎样了呢?」
「悬梁高校名存实亡,彻底废校了,完全符合一姬的期望。至于学生们还是未知数,目前似乎正一团乱呢。对了,我们三个犯人的身分还没有曝光。」
我是被迫成为共犯的,好吗。
「虽然用不着担心,不过我还是先预留了几条后路槛神家族那边已经设法让他们欠我人情,所以没问题。神理乐这边比较麻烦不过对你没有影响,不会造成困扰的。至于一姬啊我想编个故事敷衍她,可是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好不好。」
「就连润小姐,也会感到迷惘吧。」
「我也不想这样犹豫不决的啊。可是她说不定会恢复记忆,甚至手指也有可能会彻底痊愈,照顾得太过无微不至,我想也不好吧。那丫头当初如果直接来委托我帮忙掩护杀人计画也就算了。」
之所以没有这幺做大概是因为小姬无法彻底相信哀川小姐吧。那并非哀川小姐的问题,也并非小姬的问题,只是一种无奈罢了。我想小姬应该和我一样,打从心底无法相信别人,然而她又想藉助别人的力量结果就设计出这种不够周全的半吊子阴谋,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害死自己。与其说她惧怕哀川小姐或许不如说那是一种仰慕,希望得到认同的心情。
「话说回来,小姬究竟为什幺要杀掉理事长不,是为什幺会想要毁掉悬梁高校呢?究竟一开始这是个什幺样的计画?」
「在回答之前,我要先向你道个歉。」哀川小姐将椅子往我身旁挪近,接着把脸靠过来。
「一开始我跟你说『其它部份由一姬本人来告诉你,那丫头应该可以解说得非常详细』对不起,其实我是骗你的。」
「我想也是。」
只要稍微交谈过就会知道,小姬根本无法好好说明任何事情。纵然其中有一部份是谎言或演戏,也能清楚断定这个事实。
「小姬的日语很不标准,根本不可能做详细的说明吧。」
「因为当时我觉得你不要知道太多才比较好行动嘛,而且我怎幺也没想到一姬会自己编套谎言骗过你啊。你知道那丫头说话口齿不清的原因吗?」
「唔,我有问过,她说自己是在美国长大的。」
「这样啊。其实,并不是那幺一回事喔。」哀川小姐伸出食指,抵着我的太阳穴。
「大脑前额叶,处理语言的区域,有后天性的障碍。」
「」
「你应该知道前额叶是什幺性质的部位吧?主要是管理自我人格,以及沟通能力的区域。一姬的这个部位曾经受过创伤,因此变成有语言障碍,她根本无法理解语言啊。」
「理解」
语言理解能力。
不,应该称为名词理解回路是吗?
「所以跟那丫头对话的时候,常会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好象日本人跟中国人在用韩国话聊天一样,很难产生共鸣。」
果然是病蜘蛛啊,哀川小姐笑了笑。
「所以即使你去问一姬本人,她自己也搞不懂什幺才叫正确的动机吧。意念的沟通,原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那丫头究竟基于什幺念头才去实行杀人计画,将是个永远的谜。」
「关于这点,任何人都一样吧。」
彼此能够完全心意相通的人,怎幺可能存在呢?问题只在于要不要选择单纯地相信,或是能不能盲目地相信罢了。
也许吧,哀川小姐点点头。
「所以接下来的解答,只是我自己推测可能的情况后归纳出来的结论而已。我想那丫头应该一开始就设计好了吧,要把我卷进事件中,要让我成为同伴,要对我说谎演戏,将我列入计画的一部份。首先在逃学骚动开始以前,那丫头就把理事长跟其它教职员都解决掉了插句题外话,后来从教职员办公室里发现大量遭到肢解的尸体喔,组估大约有三十七人份的尸块。」
「」
尽管早已知情,但当事件以数据的形式再度传入耳里,依旧令我哑口无言。三十七人~~如果再加上子荻和玉藻,以及槛神能亚,就有四十人。连上个月遇见的人间失格,都还杀不到她的三分之一
老实说,杀人的数字一旦超过十个人二十个人,正常的价值判断便已经失去作用了。相反地,想到小姬被拘束在那个封闭的校园里,不惜以如此激烈的方式逃离,我甚至对她涌起感叹的心情,实在是太冲动了。
以理事长办公室为密室,一人,以办公大楼为密室,三十八人,然后以悬梁高校为密室,四十人。
封闭的空问,里面发生任何事情,从外界完全看不出所以然。真正的内幕是战场,那真正是一个,封闭的战场。
说穿了,其实非常非常简单。
密室正因为完全封闭才称之为密室,然而究竟是对内封闭,还是对外封闭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因此,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件。
那样的行为,是能够,被容许的吗?
如何?不良制品。
「琴弦师的琴弦,原本就是对多数人使用的战斗技巧,基本上并非杀人技术而是拘禁技术。要束缚一个人,用细线比用绳索还要更有效喔。所以,就先把人束缚起来,再用锯子切割肢解,嗯,然后再以理事长专用的无线对讲机连络荻原,告知『紫木一姬脱逃』的讯息。当你潜入校园的时候,我们帮助逃学的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