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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情报传递的过程中间出了点差错。不过这也不能怪小姬吧,谁会晓得要来救出自己的人嗯,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救出吧居然会像我这样一问三不知,完全在状况外,谁想得到才有鬼咧。
「可是为什幺哀川小姐没有告诉我呢不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达成任务嘛。」
没错,要怪也应该去怪哀川润。
那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姊要负全责。
「嗯~~不过润小姐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吧。我在前往约定地点会合之前,就察觉事情不太妙,通缉情形好象比润小姐所想的还要更严重呢。即使已经躲得很有技巧了,依然会被人家发现,就连这间教室我们也不能久留。」
「没办法跟哀川小姐取得联系吗?既然能约定会合的地点,就表示你们已经接触过了吧?」
「我跟她联络的时候,还没有被通缉,所以宿舍的电话还可以正常使用啊。」
「唔~~」
她不是因为被通缉才想逃离学校,而是因为想逃离学校才遭到通缉是这个意思吗?但如此一来,学校不就宛如看守所,不,或许不是「宛如」,根本就是等于。
「原来如此啊」
即使嘴上讲着原来如此,其实我对整件事情依然在状况外,完全没有概念。眼前我所知道的,只有这里不是一问普通的学校更不是什幺升学名校或贵族千金学校,而是一个不寻常的诡异场所。
「不寻常吗这种感觉的确越来越明显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幺这里就成为我的战场了。虽然剧情发展与之前的想象渐行渐远,但无论是贼船也好破船也好,总之我已经上了船,确定回不了头了。
「事到如今,我们只好暂时躲在这里,慢慢思考对策啰。没什幺好担心的啦,万一师父跟小姬真的出不去,润小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润小姐最讲义气了,她绝对不会丢下我们的。」
「躲起来?」我跳下讲桌,走向窗户,背对着小姬说:「正好相反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要躲也很难躲,我们两个在这栋校舍里的行踪已经曝光了,必须立即想出对策。」
我打开窗户,然后抬起旁边的一张桌子,从窗口扔下去。刚才只顾着逃跑,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几楼,而桌子坠地的重响,过了几秒钟才传来,可见得肯定有相当的高度。我不以为意,又接着把跟桌子一组的椅子,还有后面的另一张桌子,同样也抬到窗口丢下去。
「你、你在做什幺?」小姬赶紧拉住我。「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吧!等于是在叫人家来抓我们嘛!」
「虽然我今年三月才刚满十九岁,可是呢~~」我在丢下第六张桌子之后停手,将小姬毫无意义的轻量级节制给解开。「这十九年来,我的脑中只想着要如何与别人勾心斗角,想着要如何躲过别人的攻击,是不停思考逃命的手段,才得以生存下来的。尽管目前还不清楚这里究竟会有多少危险,但无论如何『地点』绝不足以构成我逃生的障碍。」
遥远的地面上,堆积了许多摔坏的课桌椅,而周围尚未出现任何人。那幺巨大的声响,不可能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吧包括那些正在寻找小姬的家伙们,应该也都注意到了。既然有注意到,当然就会朝正上方的教室展开搜索,除了这间教室,还有其它间教室也都会一并搜查。
我的战术就是——刻意留下迂回的足迹让对方绕远路,一种拖延时间兼消耗体力的做法。
「所以这里很危险,我们赶快离开吧。」
「好。可是,小姬也很少来这一带我不太清楚该怎幺走耶。」
「没关系,我有一张平面图~~」手伸进口袋摸索。「不见了。」
岂止平面图,连小姬的照片也不见了,只剩下伪造的学生证留在制服胸前的口袋里。看来是刚才逃跑的过程当中遗失的。什幺跟什幺嘛,才胸有成竹地发下豪语,结果第一步都还没跨出去就先出糗。
「呃,反正我们刚才是往上跑的,所以现在只要下楼应该就能离开这栋校舍了吧。只要走出这栋楼,一定可以找到方法逃离学校的。」
「好吧,总比待在原地有用。」小姬无奈地说:「不过没想到师父居然是个性这幺积极的人呢,实在很意外。」
「啊,喔,还好啦」
我含糊其词地敷衍过去。想当然耳,我根本不是一个积极的人,真正积极的人,不会十九年来都在思考欺骗别人的方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待在原地,默默等候哀川小姐的救援。
然而~~我却不经意地想起,当小姬说出这间澄百合学园又叫做悬梁高校时,她一脸阴郁的表情。我不愿让她再出现同样的表情,也觉得有什幺地方不对劲,这并非要回报哀川小姐的救命之恩,而是我自己认为必须有所行动,一种宛如使命感的念头。
没错,也许我是不小心将两个人的影子重迭了。将紫木一姬以及——「学者」时代的那抹蓝。
因此,这甚至算不上是对小姬的保护欲,纯粹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不,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种自发性的中毒症状而已。
真是的,简直令人难以承受的戏虐日。
此时此刻,我尚未掌握事态的严重性,完全不了解自己被卷入多大的漩涡之中,什幺都还搞不清楚,所以当下的行为表现确实是出于愚蠢的冲动,称为暴走亦不为过。尽管如此,身为一个消极的戏言者,却也是非常难得的经验,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吧。
即使明知道,不可能不后悔。
即使从未有过任何一件事,能让我真的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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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连小姬我啊~~~也还搞不太清楚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