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的同时,一片天花板突然掀了开来。那里蹦出一张蓝发少女的脸孔。接着「嘿嘿嘿嘿嘿」羞怯怯地笑了。
「发现了吗?」
「早就发现了,我想哀川小姐也发现了。」
「唔人家好不容易发现的秘密信道耶,这样不就没有意义了?」
接着不知她在想什幺,彷佛跃下游泳池般,从那个位置对着我一潜而下。我再说一次,天花板的高度是我伸手跳跃的一倍长。话虽如此,我也不能闪避,只好用肚子承受玖渚的攻击。
「阿伊,没事吗?」
「怎幺可能没事」因为手指骨折,甚至没办法防御。根本就是人体肉垫。「小友拜托你让开。我的肋骨可能断了」
「这个要求否决哟。」
小友就这样抱着被推倒在地的我。上次哀川小姐也做过相同的事,可是不同于上次,这次是堪称为全心拥抱的温柔感触。
紧密贴合。
「嘿嘿嘿~~~好久没这样了!人家最喜欢阿伊了!」
「幸好是好久没这样」
一派天真无邪的玖渚。
听过刚才的所有对话,
然而还拥抱我的玖渚。
对于残酷地将两个人类逼至绝境,
却置杀人鬼不顾的我。
没有任何责难的感情。
「」
哀川小姐只弄错了一件事。
不过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她恐怕并未彻底理解我的本质。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精明之人,可是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到无法看透。要看穿这个底端,纵使是承包人亦不可能。
我之所以不想在玖渚面前说那种事,绝对不是害怕被玖渚轻蔑。正因为绝对不可能被轻蔑,我才不想对玖渚展露自己的丑陋、自大。
宛如包容一切的爱情。
永远无法撼动的绝对密度的好意。
玖渚或许,
就连我直接杀人都可以容许。
不论我做什幺都可以爱我。
这种,
爱情,
对我来说有一点。
太过沉重。
彷佛即将被挤碎。
开放、解放的情意。
我并非无法对他人产生好感,只不过无法忍受他人对我真有好感。
不管巫女子对我投注多少爱情,我能够回报她的,也只有对杀人者的怨恨。即使巫女子的行动都是为了我,我也只能将之视为杀人行为。
因此才是不良制品。
因此才是人间失格。
「真是戏言。」
「嗯?」玖渚微微抬起身体,一脸不可思议。「阿伊,你说了什幺?」
「没什幺,什幺都没说。」
「嗯啊,对了,阿伊,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旅行?真难得,家里蹲的你要去旅行。」
「嗯人家其实也觉得很麻烦呢,不过既然是为了救人,就没办法啰。」
「原来如此好,去吧。而且最近都没来看你。」
「嗯!」玖渚喜不自胜地笑了。
玖渚不知道其它表情。
可是我连这种表情都不知道。
无法以笑容响应他人笑容
这的确是自卑感哪,智惠。
我有些自嘲地想着。
「什幺时候出发?」
「要准备很多东西因为卿壹郎博士的地方很远喔~~~不过是为了救小兔嘛。等阿伊伤势痊愈比较好,人家想七月初左右出发。」
「是吗?知道了。」
「要在月历上画圈圈喔。」
玖渚「嘻嘻嘻」地笑了。
我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嗯,玖渚。」于是说道。
「你知道『X/Y』是什幺吗?」
「嗯?」玖渚脖子一歪。「那是什幺?算式?」
「不是死亡讯息不过也可以这样想。」
「嗯」玖渚想了一秒钟左右。「啊,莫非是草书?」
「对。」
「那就很简单啰。就是对着镜子嘛,然后回转处理!」
草写的X/Y
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