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地上翻滚避开追击,继续翻滚必要以上的距离,在十公尺外的地方单膝跪地。
人影在前方不远处停步。身材高挑,体格咦?看不太清楚,视力尚未恢复吗?然而,不稳定的不仅是视力。双脚、膝盖、头部,现在也摇摇欲坠。并非身体不适,彷佛即将坠落某处对,若要更加明白表现这种感觉
很疲倦。
就连抬起的那侧膝盖都咚的一声落下。
麻醉瓦斯吗而且不是对付色狼的那种简易药品,是非常强效性的种类。别说是视力,甚至足以掠夺肉体行动力。在美国也就罢了,我完全没想过会在日本亲眼目睹(还真的是亲眼!)这种东西。
对方向我步步逼近。以加速度持续模糊的视力仍然可以看出对方的右手握着刀子。刀子。零崎人识。京都拦路杀人鬼。不行了,思考一阵混乱。
「为什幺」
究竟是谁?目的为何?不过当前的问题不是这个。现在昏厥是多幺不妙的一件事,就连此刻的思考能力都能理解。纵使没有被杀,肯定也会沦落至濒临死亡的下场。
啊啊,妈的!我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刻。话虽如此,自己伤害自己的行为,生理上终究不太喜欢。无论如何都会迟疑。对方的脚步很悠闲。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袖手旁观,我都会自行昏睡。而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才是唯一的求生法。
右手还是左手?
我只有迷惑一瞬间,最后选择右手。「啊啊,真是的我是念佛之铁吗?」左手握住右手的大拇指。接着再迷惑一刹那,用力将关节往反方向一扭。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连自己都不忍聆听的哀号,响彻鸭川公园。
不知是骨折?或是脱臼?总之这下子睡意全消。意识猛然清醒,视力和活动能力也复苏了。
彷佛全身都变成痛觉神经。我立刻伸腿站起,与对方对峙。
对方全身穿著黑色服装,头部戴着黑色毛织面罩,看不见前额的头发。那头长发看来应是假发。再加上皮手套。尽管视力恢复,但对方彷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模糊难辨。一开始会看成影子,也是这个原因吗?完完全全是准备袭击他人的打扮。既比零崎更像杀人狂,亦比零崎更像拦路杀人鬼。
「混帐你是谁?」
我质问对方,当然没有响应。只听见令人不舒服的呼吸声。接着用刀子指着我,缓缓走近。
我没有带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手机也留在房间里。就连求援都无法办到。
「没办法了啐」
我数秒后下定决心,主动走向对方。黑衣客似乎被我的行动吓了一跳,握刀的手臂顿时一缓。我伸掌推向黑衣客的下头,终究没有击中,黑衣客向后退开。接着重新握好刀子。
接下来采取行动的是黑衣客。刀子朝我挥来。宛如外行人的那个攻击完全无法与零崎相比的外行动作,轻而易举就可以避开;然而,转动身体的时候,右手大拇指不慎触及自己的侧腹,剧痛骤然攀升。
「啊!」
折断大拇指果然太过头了吗?我感到有些后悔。早知道用指甲抠一下就好了。不然的话,要折也应该折小拇指。干嘛选大拇指?
白痴吗?我是白痴吗?做事也该有个限度呀。
黑衣客当然不会放过我停顿的瞬间。全力向我撞来,失去平衡的我向后仰倒。黑衣客利用这个机会,跨坐在我身上。啊啊,上个月好象也发生过这种事哪冷静异常的我忽而寻思。当时是如何打破这种状况的
在我想起的瞬间,刀子已然挥下。目标是脸孔吗不,是颈动脉。我竭力将头部向右一扭,避开刀刃。正所谓千钧一发。我感到颈部出血。黑衣客拔出没入河堤的刀子,重新握好。正当我暗想这次肯定避不开时,黑衣客的刀子停在半空。就这样,彷佛在观察我似的低着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幺,「当哪」一声将刀子向后扔掉。
我还来不及思考这个行为的意思,那只拳头就已朝我的脸颊殴来。跟刚才一样是左脸颊。下一刹那,另一边的脸颊也挨了一记。接着左脸颊又挨了第三记。右脸颊。黑衣客手劲不灭,接二连三、连续不断、没有瞬间停歇地持续殴打我的脸颊。
痛楚这种感觉早已消失。
脑部被人摇晃的感觉。
「」
突如其来。
黑衣客停止殴打。
然而,我立刻就知道这并非由于同情。黑衣客双手按着我的左肩。我马上猜出对方的图谋,也打算抵抗;可是,无法任意移动身体。那个麻醉瓦斯业已侵蚀我的身心。只要再施加一点点痛楚,我的意识就将完全消失。
然而
「喀啦」一声恼人的声音,以及左肩传来的剧痛,再度唤醒我的意识。黑衣客毫不留情地卸下了我的肩关节。而且,还用力殴击脱臼的关节部份。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犹如野兽咆哮般的悲鸣。好久没有感受过自己喉咙的这股惊人破坏力了。
这家伙在搞什幺?为什幺要干这种事?并不是想杀我。这不是杀人行为,只是单纯的破坏行为。只是将我视为纯粹的破坏对象。彷佛拆解九连环似的卸除我的关节。
黑衣客接着将目标转向右肩。
「呜」
所有醒转的意识一起抵抗。我侧身甩开黑衣客的手臂,然后直接握拳殴打对方的心脏部位。
彷佛打在杂志上,没有任何触感。看来那件黑上衣的内侧也藏有某种防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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