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可循、只有单字的电话。搞不清楚意义,不,应该是只知道意义的电话。
「所以总而言之,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有两条选择:一是依对方要求前往鸭川公园,一是置之不理。基于常识判断,当然是选择后者。然而,我不知道任何常识。而且既然对方说出那个名字,我也不能不有所行动。到决定为止,所费时间极短。
洗好脸,将家居服换成外出服。
「好久没听过这种戏言哪。」
我留下遗言,离开公寓。跨上尚未租用停车位,直接违规停在巷道的伟士牌。走路赴约亦无妨,但鸭川公园有一点远。尽管对方并未指定时间,但早到总比晚到好吧。
在今出川通转向东方,直线急驶。我的思绪再度转回先前的梦。那场梦境究竟是什幺意思?
幽灵、灵魂或死后的世界这些东西,我既没有不信,也没有相信。拥有的灵异经验跟普通人差不多,我的脑筋也没有僵硬到只相信自己知道的事。话虽如此,又不是什幺古典文学,自己的梦境里也不可能出现别人的意志。那终究只是我的意识,理应没有参杂任何其它的元素。
「是依恋?还是心愿?」
无论何者,那都只是错觉。无须在意。更重要的是,梦里出现的居然不是巫女子,而是智惠。我肯定是罪孽深重。
「请面对自己的罪行,这就是惩罚喔。」
不知何时,二月左右,铃无小姐对我这幺说过吗?又不是什幺千里眼,那个人竟识破一切一方面让人觉得「无法与之为敌?却绝对不让对方产生自卑感。或许这也是相当稀有的人格。
穿过掘川通、乌丸通、河原町通,抵达了鸭川。尽管是深更半夜,公园内毕竟不能骑机车,于是将伟士牌停在桥边,下了河堤,沿着河川,总之就是走下鸭川公园。
「啊啊怎幺办呢?」
光是一句鸭川公园,这个范围也未免太大了。与其说大,或许该说是细长。而且河川对岸的沿岸也是鸭川公园。在京都里绝对没有不说正确路名,就跟别人约在鸭川公园的傻瓜。
「嗯,也罢。」
对那种随随便便的邀约电话,我判断也没有认真理会的必要,便开始沿着河川流水向下走。
一看时间,刚过十二点。这样子就是二十六日,星期四。五月也剩不到几天了,我开始胡思乱想。这幺说来,差点被零崎杀害也是在鸭川沿岸,那次是在四条大桥下吗?当时智惠跟巫女子都还没死。
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事。
应该不是我多心了。
嗯?
我回头一看。视野黑暗难辨,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人。可是,我确实感到了。
一股视线。
「嗯」
白天跟秋春君在一起时也感到了。秋春君说大概是巫女子的灵魂,不过还是朝现实方面想想吧。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警方在监视我,因为我肯定是巫女子事件的嫌犯。
「可是,即使如此,这幺晚了也未免」
况且,也没有理由这样偷偷摸摸吧。那幺,就是其次的可能性了。主使者不明的邀约电话,以及在约定地点感到的视线。这幺一来,答案就只有一个吗?
「」
我略微提升警戒心,继续步行。然而,接下来都没有感到那股诡异的视线。抵达丸太町通时,觉得自己实在愚蠢至极。我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呢?
「回去吗?」
我重新爬上河堤,走上道路。过桥抵达对岸,下到对岸的鸭川公园。为了换换口味,决定从对面的河岸走回去。朝河川一看,有鸭子在游水。莫非这条河就是因为有鸭子游水,才取名叫鸭川?我陡然怀疑起来。不过,当然不可能有这种蠢事。
心想赶快回公寓睡觉,但想想我也才刚睡醒,于是作罢。既然来了,干脆骑着伟士牌在京都绕绕。沿着河川一直骑到舞鹤附近也不错。一来必须习惯骑车,二来也可以打发时间。
我边想边前进,抵达今出川通附近时,看见前面坐着一个可疑人影。那道人影旁边倒着一台脚踏车。光线黑暗无法辨识,不过人影并非坐着,似乎只是倒在地上。说得更详细一点,那只是人的形状。背对着我,一动也不动。我想也许是流浪汉在那里睡觉,可是这样的话,旁边应该不会有脚踏车才对。或许是在木屋町通附近或某处喝酒,骑车穿越鸭川公园回家时,不小心跌倒了吧。尽管不觉得值得同情,可是把对方扔在这里也不太好。既然是黑长发,大概是女的吧?
「你还好吗?」
我先开口问她,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宛如死亡似的。不,仔细一想,也有这种可能性。
就算只是骑脚踏车摔倒,一旦撞到要害,也很可能死亡。喝醉的情况更是如此。我犹豫是否该置之不理,最后还是跑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重新问了一次,对方仍旧一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
一边问第三次,同时将她肩膀向后一推的瞬间,原本一动也不动的身体,竟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翻转,朝我的脸孔喷洒某种烟雾。
无法忍受的我想要向后跃开,还是迟了一步。左颊一阵剧痛。当我察觉自己被对方殴打时,整个背脊已经直挺挺地撞向河堤。
对方起身。
该死的,是因为脸部被殴?抑或是烟雾的影响?视线极不稳定。那究竟是什幺?若是催泪瓦斯,我的眼睛并不疼痛。鞭策摇晃不堪的身体,我左手按地欲待撑起;可是,对方却毫不留情地逼近。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