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不过最近一出公寓,偶尔会感到一股视线。」
「是那个吧?葵井的幽灵之类的。」
「也许。嗯,也许是那样。」
秋春君应该是在开玩笑,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相当写实的情况。
「嘿咻。」他边喊边从伟士牌跃下。
「没想到聊了这幺久。那幺,我已经把机车交给你啰。」
「嗯,我收到啰。」
「好好保管,毕竟是葵井的遗物哪。」
「嗯,我就叫它巫女子号。」
「咦?」秋春君愕然张嘴说道:「还是别这样比较好。别给交通工具取名字啦。小心投入太多感情。」
「既然是遗物,自然不免要投入感情吧?既然如此,怎样不都没差?」
「是吗」他点点头,然后说:「可是别取什幺巫女子号。」
接着又伸伸手。
「啊伟士牌也交给你了葵井的事也聊过了这样就了无牵挂啦。」
「嗯?」我对他的说法有些在意,自然发出诧异的声音。最后,我还是直接问他。「什幺意思?你的说法好象是准备去赴死。」
「哈哈哈,没这种事,只不过」他露出略显自虐,同时又带着某种达观的微笑。「总觉得下一个被杀的多半是我哪」
「这是什幺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或者根本没有意思。」
他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掰了。」挥挥手离开北野天满宫。我原想叫住他,伸出手,欲待出声,最后还是放弃了。
然后叹了一口气。
被遗留下来的伟士牌。
即使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使用,然而,又有一种能用者唯我而己的奇妙确信。有了这种交通工具,确实很方便。而且有了它,也可以减少向美衣子小姐借车的机会。
莫非这正是巫女子的目的?
这种想法让我稍感愉快。
只有一点点愉快。
「这幺一来就得租个停车位了」
虽然不晓得承租手续,但我想这种事问美衣子小姐即可,于是返回公寓。
2
咦?你不是巫女子吗?
嗯,是呀。好久不见了,伊君。
呃啊啊,原来如此,我在做梦吗?
哈哈哈,你这幺快就发现啦?嗯,这倒也是,伊君是现实主义者嘛。不过又有点浪漫派倾向?或者该说是古典派?一半一半。因此是三成的悲观主义者。
这个总和好象怪怪的。
说得也是。
话说回来,你不是巫女子吧?
啊,被发现啦?那幺,你觉得我是谁?
嗯是谁呢?
你说是谁就是谁啰,这是伊君的梦呀。
那你就是智惠吧。
为什幺如此认为?也许不是哟。也许是玖渚小姐,也许是哀川小姐,也许是无伊实,也许是秋春君,也许是美衣子小姐,也许是铃无小姐,也许是其它人。
因为跟其它人随时都可以聊天,跟你就再也没机会了。有话想说却不能说的,目前就只有你了
骗人!明明还有很多人。
哎,不不不,我早就不想跟那些家伙说话了。
是吗?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是智惠吧?那幺我们聊天吧,聊许多那天来不及说的话。
是吗?是啊。既然如此,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什幺事?
我想问你恨不恨?
杀我的人?这就跟伊君想的一样喔。嗯,一点也不恨的。那天我也说了吧?我想投胎转世。
我讨厌自己。所以,对死亡一事毫不后悔。
是吗?不过听起来也像是借口。
当然是借口呀。只要化为言语,一切都是借口。伊君有在看推理小说吧?本格派的推理小说之类的,有在看吗?
我很少看书。以前倒是有看,现在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不过,我知道推理小说是怎幺一回事是吗?我很喜欢这类东西。什幺小说都看,不过最喜欢推理小说。因为很容易理解。可是,我不太喜欢太过重视犯案动机的小说。杀死他人的犯罪行为,也许真的需要相当理由。毕竟风险很高嘛。
嗯,我的同类也是这幺说的。风险高,报酬却少。不过,那家伙是只能用杀人行为证明白我的人间失格。
可是呀,动机云云终究只是解释,不过是辩解而已。仔细一想,杀人理由为何都是个人的价值观。举例来说,有这幺一句话『绅士不会为了自己杀人。绅士是为了别人、为了正义而杀人』。不过等一等,什幺叫为了别人?正义是什幺?我可是一头雾水。
就连我也不明白。终归只是将自我正当化的手段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