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人啊因为人太好了,自己无法承认这件事。故意让别人认为自己不是什幺好人,为了隐藏羞怯而装成伪善者的伪恶者。
跟我这种装成伪恶者的伪善者正好相反。
「还有啊,葵井被杀之后,我有去过贵宫的公寓一次。她住在千本通和寺之内通的交叉口后方,就连江本被杀的时候,葵井都没有她那幺低落喔。唉,或许也是莫可奈何的。她们俩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这是叫青梅竹马吗?」
「这幺严重吗?」
「嗯啊,一脸凶狠地瞪着我喔。我喔!是我喔!这种事瞪我又有什幺用?真是的她那个样子,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大概也没有好好睡觉吧。不理她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死掉耶。虽然也很想帮她做什幺,可是呀」秋春君说:「我又能跟她说什幺?我跟她终究是高中才认识的嘛。」
要这幺说,我是从大学才认识的。即使不是如此,我也不可能知道该跟无伊实说什幺。
「贵宫该不会是想杀死犯人吧?」
「你说无伊实?」
「嗯啊,嗯,很正常吧?朋友不就是这幺一回事?」
「可是就算对方是杀人犯,杀人还是犯罪喔。」
「嗯,是没错啦。伊君说的是没错。可是呀,你没有吗?那种一般法律啊、常识啊,突然化为乌有的瞬间?」
「化为乌有」
「反正跷个一、两堂也不可能被当。那间大学很好混嘛,是出了名的闭着眼睛也能毕业的大学喔。关西第二好混。」
「第一是哪里啊!」原本想这样间,最后还是打消主意了。这种事还是不提为妙吧。
到北野天满宫大约五分钟。不论是国宝或什幺,一旦在徒步就能抵达的范围,价值彷佛也随之降低,因此这是我第一次造访。
「这里这里。」秋春君带我到停车场。「嗯,这个啦。」
秋春君略显骄傲地指着一辆白色的伟士牌。旧款车型。我暗忖天下岂有如此巧合,一看车牌,果然是巫女子乘坐、那天我骑回她公寓的那辆伟士牌。
「」
「这是」
我不知所措地说,秋春君先将钥匙递给我,再从包包里取出安全帽交给我。原本还想他的包包真大,原来是装着安全帽。
「秋春君,这是」
「啊该怎幺说?就是那个嘛,分配遗物?就是这样。」
「换句话说这辆伟士牌是给我的?」
「对,你不是喜欢吗?」他轻松说完,一屁股反坐在椅垫上。接着嘻嘻哈哈地露出天真的笑容。「葵井说过喔。对任何事都不以为意的伊君,居然为了伟士牌生气呢。」
「倒也不是这样不过,我真的可以收下吗?这应该很贵吧?还是应该还给她的家人」
「他们已经同意了,别担心。」
「可是,为什幺是我?我跟巫女子也才刚认识不久」
「没关系啦。因为这是葵井的意志。啊,现在该说是遗志吗?反正发音也差不多。」秋春君想了一下。「哎该怎幺说呢?总之,就是这幺一回事。」
「巫女子的遗志是什幺意思?」
「啊啊,总之呢,前阵子上星期吧?她就说了。要是自己发生什幺事要是跟江本一样被杀死的话,要我代她把伟士牌给你。很过分吧?我也很想要呀。结果我一说『我也想要』,你猜那个女人说什幺?『我绝对不要。去死吧。不,去活吧。』真不够意思,亏我们还有高中三年的交情。」
「要是自己发生什幺事」什幺事?什幺事究竟是什幺?「这是什幺意思?」
「天晓得。葵井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呀,毕竟江本也被杀了。不过,应该不可能真的认为自己会被杀吧。」
不不对。
不对,秋春君。
「对,哎,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之后反扑的力量就会袭来。告诉自己,要是干出这种事,下场可就难看啰啊啊,不过,搞不好伊君没有这种瞬间。」
秋春君不知为何把握十足地说。
「什幺意思?」
「因为伊君好象早就化为乌有啦。」秋春君指着我窃笑。「其实这也只是跟葵井学的呃嗯,现在跟你提到葵井,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不会。」
「既然如此,你就让我说一下吧?我现在有点想讲她的事。」秋春君说道:「她好象第一眼看见你就这幺想了。『我大概会喜欢这个人』你已经知道她爱上你这件事了吧?」
「嗯」
「老实说,我当时不太明白。身为朋友的我这样说也许有点怪,那家伙是个好女人。不光是外表好看。外表这东西不是好女人的基准,只能算是美女罢了。」
「秋春君不喜欢美女?」
「不喜欢,因为美女看起来好象有所企图。」
这好象不是美女的责任。
可是我决定不反驳他。
「可是,她别说是有所企图那女人根本是打从一开始就主动泄漏自己的企图。毫不隐藏感情。没有表里之分。不,根本就是双面胶一样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