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装模作样之感。倘若巫女子是没有表里之分的性格,这个人就只有里,因此让人把里看成了表。
平常的方法肯定无法打发她。
「关于那通电话」终于,沙咲小姐用食指按着头说:「真的什幺都没有说吗?根据葵井同学的说法,江本同学要求她将手机拿给你听,既然如此,应该是有什幺话想跟你说才对。」
「没有她的确有话想说。可是,最后什幺都没讲。只说了一句『还是算了就突然挂断。』
「真的吗?」
「嗯。」
「讲电话的人确实是江本同学吗?」
「是的,我不会听错朋友的声音。」
沙咲小姐跟后方的数一先生交换一个眼神。似乎已经问完,打算离开了,不过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让他们离去。
「呃沙咲小姐,我可以问问题吗?」
「咦?」
沙咲小姐的扑克脸再度崩溃。这也不能怪她,竟然被初次见面的年轻(男生)直呼名字,不吃惊才怪。
「那个有一件很在意的事。」
「啊」沙咲小姐又偷偷看了数一先生一眼。数一先生微微点头响应。那好象是应允的暗号,沙咲小姐于是对我说:「请说。」
那想必不是出于对同学惨遭杀害的男生的同情,而是打算经由我的问题,查探我的内心,是别有居心的首肯;不过那也无所谓。
「那个莫非第一发现者是葵井?」
「正是。」
沙咲小姐泠冷答道,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看来她并不打算说明问题以外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有问必答。
不过,果然是那样吗?忘了交给对方的生日礼物。前去拿给对方可是没有反应。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尽管大门有自动锁,但那种程度根本算不了什幺。只要跟着住户一起进去即可。那种程度的东西锁不住有心人。
嗯
巫女子。
那个时候,她究竟有何感觉?
那个感情丰富的女生,有何感觉?
「果然应该跟她去吗」
然而,这种想法毕竟只是马后炮。
况且即使陪她去了,我也没有助她一臂之力的自信。我不是那幺有志气的男生。在那种场合,我大概也只会变成巫女子的敌人吧。
「就只有这个问题吗?」
「不,还有一点。对了,江本遇害的时间是」
「估计死亡时间是十四日下午十一点至十五日上午三点。」
「换句话说」我跟巫女子在那栋公寓待到十二点,因此案发时间就限定在凌晨十二点到三点吗?「呃是绞杀嘛?不是刀子」
「我是这幺说的。」
沙咲小姐又细又长的眼睛彷佛在问:「为什幺是刀子?」我当然不可能回答:「因为我认识使用刀子的杀人鬼。」
「是绳子吗?」
「是细布条。因为是压迫血管,应该是当场死亡,没有受到什幺痛苦才对。」
这是沙咲小姐第一次对我显露人类的同情心;然而,智惠究竟有没有受苦,对我来说是比较细微末节之事。不论她有没有受苦,死亡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我理解死亡为何物。
人类恐惧者并非死亡本身。
人类恐惧者乃是虚无。
痛苦不过是死亡的附属品。
绝望不过是死亡的装饰品。
「请问,你们已经去过其它人那里了吗?」
「其它人是指?」
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沙咲小姐却故意反问。
「昨天在江本家的成员,换言之就是宇佐美、贵宫跟葵井。」
我没有抱任何期待,猜测沙咲小姐大概不会回答。「是的。」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立刻答道「都已经问过了。你这里的住址比较不好找,所以这幺晚才来。」
「江本遇害的时候,大家都在做什幺?」
再一步。
小心翼翼地向前踏出。
沙咲小姐微微撇嘴,似乎是在轻笑。「宇佐美同学跟贵宫同学好象在四条通与河原町通交叉口附近的唱了一整晚的卡拉OK。至于葵井同学我想就不用说明了。」
是的。巫女子在我隔壁的房间打扰美衣子小姐。「原来如此。」我稍感放心。如果相信沙咲小姐的说词,目前嫌疑最大的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秋春君跟无伊实是好友间的证词,或许有信赖度的问题,但至少仍有不在场证明,嫌疑也就大幅降低。
就在此时。
数一先生的视线压力骤然暴增。
「啐。」
不象话。
我将视线自沙咲小姐跟数一先生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