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刀子,转了一圈收回背心。
零崎拉开门把。
「开了喔。」
「真是粗心哪。」
「就是说嘛,谁知道杀人鬼会不会突然出现。」
我们相互耸肩,进入房里。
走过夹着厨房跟浴室的短廊,穿过起居室的门扉。房间跟我星期六前九时差不多。物品位置多少有些改变,不过想必是警方搜索现场时造成的。
接下来。
在房间中央附近。
有一个白色胶布围成的人形。
「咦」零崎兴致盎然地说:「真的会做这种东西喔?还真像连续剧或漫画。搞什幺?江本这小妞跟我差不多高嘛。」
「好象是。」
以女性而言,智惠是略偏娇小的类型;不过以男性来说,零崎的体格非常迷你。纵使没有一模一样,或许接近到可以互换衣服。
「对了,我喜欢高个子的女生。」
「真的吗?」
「对,不过高个子的女生都很讨厌矮个子的男生。」
「可是,你杀的六个人里,都没有高个子的女生。」
「谁会杀自己喜欢的女生啊,呆子!」
零崎怒不可抑地说。看来这个问题挺复杂的。
言归正传。
我将目光移回地板上的胶布。智惠大概是被某人勒住脖子,在这里倒下气绝然而,一旦用这种胶布表现,就完全感受不出真实性。这时,我转头一看,零崎居然在默祷。闭着双眼,双手在胸前合十。
「」
我犹豫片刻,也跟着一起默祷。
接着再开始检查胶布周围。
「嗯」
胶布围成的人形右手上,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楚(话虽如此,也不能开灯),不过有一个黑色胶布围成的小圆。
似乎是搜证时标出的某种纪录。
「咦?是有什幺东西掉落在那里吗?」
「哎,你看清楚嘛。」零崎在我旁边蹲下。「这里有写字喔。」
「该死的,要是光线再亮一点」
「再等一下嘛。等会眼睛就会习惯了。」
零崎从容不迫地提议,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不久,视力开始适应黑暗。
短毛地毯。
那个表面。
红色文字。
「这是Y分之X吗?」
两人同时开口。
首先是草书的X,下面是斜线。然后再写着草书的Y。笔迹潦草难以辨识;然而,这个字体也只能如此解读。
「X/Y什幺东西?」
「天晓得」
「红色的,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血书?」
「不,好象是油性笔。」
我边说边站起。
留在尸体右手附近的文字。
换言之,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讯息?
「不,也许不是右手吧?光从胶布来看,也不知道尸体究竟是趴着还是仰卧。」
「啊,说得也是。不过零崎,如果不是趴着,应该不能写字。姑且不管这到底是不是智惠写的。」
「嗯,原来如此。也可能是犯人自己写的。不论如何,X/Y是什幺意思?是数学吗?可是又不是数学式,也没办法继续算下去。」
「说不定是写到一半。」
「啊啊,既然如此,那真是无技可施了。这后面会是什幺样的式子,谁想得出来?」
零崎边说边走到房间角落,背脊靠着墙壁坐下。然后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说:「你知道了什幺吗?」
「光是死亡讯息也是收获啊。接下来」
环顾室内,终归没有打斗的痕迹。看不见任何损坏的物品。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没有遗失任何东西。
「果然不太可能是强盗杀人」
这幺一来,还是怨恨吗?然而两天前刚满二十岁的女生,又何以遭人怨恨到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我一边思考,同时搜索房间。警察当然彻头彻尾地搜过了,不过为了促进想象力,必须像现在这样亲身观察事件现场。
这亦是为了将来的准备。
「搞什幺嘛。」
零崎看着我的动作说。从他的态度判断,大概无意出手帮忙。而我当然也并未期待,我不是那种对水面有任何期待的机会主义者。
「没想到你对这种情况还挺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