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声音。
然后。
枪口指着我的脸。
「」
她说
「」
她说了某些话。
她说了什么话?
刚才枪声震坏了耳膜吗?我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耳膜本身应该没事,只不过是一时麻痹。然而在这种状况下,那根本没有分别,我不认为她会等我恢复听力。
究竟说了什么?
有一点介怀。
这样就要将军了。
永别了。
你真傻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竟然在这种节骨眼死掉。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她会对我说的话,大概就是那些吧。不,说不定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那样吧
无论如何,听不见的台词就没有意义。
正如没有化为言语的想法没有意义。
「」
我我无力地看着她。
越过明子小姐的扁膀,越过手枪的瞄准器,看着她。
「唉呀」
果然果然我就到此为止吗?
自己遇险时及时现身救援自己的存在,我当然不会相信那种好事也想过事情大概会是如此。尽管将明子小姐拖下水非我本意,但事及至此,嗯~~也算是一如预定开心。
因为我的预定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将玖渚卷入其中。
其它什么事都无所谓。
真的都无所谓。
没力气,不关心。
没有前面。
没有后面。
出生的事情早已遗忘。
生存的真实感与我何干?
现实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幻想的相似词,绝对不是梦的相反词。
已经。
明子小/姐依/偎/着的身体。隐隐/作痛的/脚踝。麻痹/的思绪。毁坏/的价值/观。融解/的伦理。崩坏/的道德。佳奈/美小姐的/首级。赤音小/姐的/首级。事/件的真/相。犯人/。/杀人/犯。杀/人魔。
化为一段一段的她。
那些事情怎样都无所谓。
全部都能宥恕。
所以。
请扣下扳机结束一切吧。
喀喳。
扳开击锤的声音。
在休斯敦已经听腻了。
所以终于
在这里。
「阿伊!」
房门被人猛力摔开的声音。
光线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眼睛突然丧失机能。可是,那个身影无须使用视觉器官辨识,我早已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是谁,麻痹的鼓膜也只能听见那丫头的声音。
然而,那却是,一时之间难以置信的事情。
玖渚友,一个人,站在那里。
胡说!岂有此理!为了阻止那种事情发生,我才将玖渚留置一楼。正因为玖渚无法一个人爬楼梯,所以我才将她一个人留在一楼玖渚不可能一个人抵达这里。
可是,玖渚确实是一个人。
那双秋眸里噙着泪珠。
极度憔悴的神情。
非常痛苦地喘息。
小手抚着胸口。
硬是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个人,站在那里。
「怎么会」
等等一下啊!不可能有那种事吧?应该有谁站在身旁。如果不是跟谁在一起,她不可能登上那个螺旋梯。一阶、两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不可能。
纵使如此,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真的是一个人到这里的吗?
到这里。
那是在物理上而言,的确不是不可能。然而所谓的强迫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藉由意志力就能够克服的单纯疾病。我非常了解,要违逆自己的潜意识,并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玖渚她。
听见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