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低语。那种事情我当然明白,明知就里而决定做这种事,或许我的确是饥饿死亡的类型吧。
虽然那才是戏言。
于是乎,我便轻轻地、小心地、缓缓地开启弥生小姐的房门。
薄暗中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况,
朝室内踏入一步。
就在那一瞬间。
飕
破空声
我向前翻滚,滑入室内。然后,用单膝跪起,将闭起的单眼睁开。如此一来,便可大略掌握漆黑室内的情况。
那个人物反手关上门。清楚看见那张脸,我知道自己的推测正确。对方浮现略为吃惊的表情,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间,右手握着柴刀柴刀!正对着我。
无言。
对方一语不发。
「呼」我调整呼吸,从地面站起。
尽管设下这种陷阱,但真的好久未与人动武了。虽然身手并不弱,但返回日本后的数个月,也荒废了好一阵子。
对方可能是判断应当速战速决,便率先采取行动,蹑手蹑脚地朝我走来。既然玖渚制住深夜先生,只要争取时间,援军应该随后就至,我没有必要主动攻击。相较下,我倒是想要逃亡,但是对方背对着房门,应该也不容易吧。
总而言之,避开对方的攻击我只须全神灌注在那件事即可。然而,这种符合本人风格,太过符合本人的消极性思考并不好。由于视线完全集中于对方的柴刀,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
对方以柴刀为饵,一个扫腿攻来。那一招成功破解我的守势,我仰面一倒,背部重重撞上地毯。对方一把按住我的肩,骑在我的背上,投球权两下子就被夺走了。
「」
这几乎等于大局已定。早晨应该从事的不是散步,而是马拉松吗?或者返日后应该继续到道场修行?
「唉呀」
唉,也罢。反正我在这里遇害,对事态也没有任何影响。玖渚此刻应该正在向众人说明真相,弥生小姐也差不多抵达餐厅了,对方终究是无法逃脱。我纵使打输比赛,输给对方,却也并非吃了一场完全比赛(PerfectGame)。
故事这样就好了。
好吧,就用那把柴刀
用那把柴刀。
「去死吧~~」
对方那个冰冷、熟悉的声音。
让我意识到轻易放弃的自己。
就是这种感觉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是因为不想活下去吗?
虽然并不想死,但也并非想活。尽管活着很麻烦,但也懒得求死。
重要的东西、渴望的东西、想保护的东西,我都没有吗?所以,才能够如此轻易放弃吗?
「不。」
不对。
那是因为即便我在这里死亡,也不会造成任何人的麻烦,因为不会造成玖渚的麻烦
真姬小姐。
你也有看过这个发展吗?若然,真的得感谢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真姬小姐洞悉一切却不置一词的理由,我如今终于懂了。
应死时刻即是死亡最佳时机。
虽然我尚未抵达那个境地。
的确。
一如明子小姐所言,我最好去死一次吧。真是的,晬
是啊
可是,柴刀迟迟没有挥落。停顿在高举之处,一动也不动。我心下生惑,凝视对方。那并非意欲押玩、嘲弄对方的表惰,而是拚命想要挥下柴刀的苦闷、皱眉神情。
「你都不闭上眼睛的啊」
还有一个人!
跟骑在我身上的人不同的声音。从我的位置无法看见,但是第三个人物似乎用手抓住挥起的柴刀,牢牢地固定住。
是谁?是弥生小姐来救我吗?或者是玖渚赶来了?可是,这两种可能性都非常低
第三个人物终于夺走对方的柴刀,同时在那一瞬间,朝对方全无防备的侧腹巧妙地、漂亮地一个下踢。对方禁不住翻倒,撞向前方的沙发,但立刻站起与第三个人物对峙。
我的角色顿时降格沦为旁观者。
第三个人物此时不知为何扔下柴刀,明明是攻击对方的绝佳武器。我内心诘异无比,莫非是运动家精神?在这种状况下?
不同于和我对敌的情况,对方终究不敢冒然飞扑。然而,对方是有时间限制的。
倘若不及早解决,难保向众人说明完毕的玖渚不会率众前来。
可是,第三个人物并不打算跟我发生相同的失败。咚一声瞪地,然后朝对方跃进约莫两公尺。接着比了一个宛如日本拳法的动作,利用前进的冲势击出正拳。正常应该朝后方或两侧闪避,但对方不过身子一侧便已闪闪,同时向前一冲,揪住第三个人物的颈部。可是第三个人物毫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