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呵呵呵,我师父教我要『勇于尝试别人讨厌的事』,就这么办吧。」
「根据个人拙见,那句话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个大说谎家。」真姬小姐不理我,开始下达神谕。「不喜欢表露情感,可是又不善于控制情绪,所以经常做出后悔的事。虽然经常遵从他人意见,但其实主体性相当强。面对困难时拔腿就跑,但脑筋并不差。嗯~~所以你才不喜欢跟别人竞争吧?」
「那只是照本宣科吧?」我试着抵抗。「那种事情,爱怎么说都可以,套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是吗?或许是吧。既然如此,我来说说你跟玖渚的事吧?换言之,就是恋爱占卜你跟玖渚都是需要朋友的人。不过,为什么偏偏你们两个会黏在一起?理由就是哎呀呀,这小子相当偏差哪。你之所以待在玖渚身旁,是因为非常、非常羡慕玖渚。你非常羡慕可以随心所欲表露情感的玖渚;但即使如此,却看起来一点也不幸福的玖渚;明明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明明可以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一切,可是却依然不幸福的玖渚,你看着她,就有一种安心感。啊啊,就觉得自己的愿望无法达成也无所谓啊。」
「真的吗?」玖渚不可思议地歪着脖子看我。
不管那是真的,或者不是真的,我也不认为那种事情可以当着玖渚的面讲。我摇摇头回答:「不是。」
「真姬小姐,你似乎是误会了,我的人格并没有那么复杂,结构其实非常单纯。」
「天晓得或许是,或许不是。」
「喂!真姬。」玖渚移到真姬小姐旁边。「那人家为什么会跟阿伊黏在一起呢?」
「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解读玖渚的内心跟过去。」
真姬小姐缓缓地耸肩。
「偶尔会遇上你这种人,也许是八字的问题吧这种人周围的气息也会变得暧昧不清,有一点伤脑筋。就像到了昏暗处,内心有些不安,然后就会情绪不佳。」
所以才找我的碴吗?真差劲。
「姬菜小姐,利用这个机会,我也来问个问题吧可以看透未来跟人心,究竟是什么感觉?」
深夜先生说道。
「这个问题只是基于个人的好奇。」
「嗯~~这就像在问蜘蛛用复眼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模样呢。假如要试着说明,对了!就跟看电视一样,感觉就像房间里塞满了电视,而我的手上没有遥控器。既不能关掉电视,也没有其它事好做,所以只能看着萤光幕。就像比普通人多了好几个大脑,这样听得懂吗?」
鬼才听得懂!
「那么,虽然话题被那里的某个呆子扯远了。玖渚啊,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来这座岛呢?」
「所以就说心血来潮咩。」
「不对喔,尽管我无法解读你的内心,不过至少还晓得不是那样。」
「唔咿~~」玖渚用很奇怪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她好象有一点为难。虽然对真姬小姐的质问方式不以为然,但那也是我所在意的事情。玖渚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才想来鸦濡羽岛呢?明明是无与伦比的终极自闭。
「既然这样,我就说了。」终于,玖渚一边用舌头翻滚着起司块,一边说道:「人家对这座岛以前发生的事件感兴趣唷。」
很可惜,我没有机会问玖渚那句台词的下文。
「事件?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意欲如此提问,可是差一点就咬到舌头,因此最后无法开口。即使奇迹性地说完,不但玖渚听不见,其它人也不可能听见,甚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吧。因为被更大的声音掩没。是摇晃。
我立刻醒悟那是地震。
「呜哇!」惊叫出声的人是深夜先生。
基于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沉着以对的女仆职业性质,光小姐马上对众人下达指令,「请各位镇定!」但那实在没有什么效果。
真姬小姐彷佛事前就预测出会发生地震,从容自在地将浑身重量压在沙发上。
我想起中学一年级,仍在日本时所学到的地震知识小摇晃之后,应该会有大摇晃。至于哪个是S波?哪个是P波?哪个是垂直震动?哪个是水平震动?我的脑筋转速已经追不上了,但那些都无关紧要。
总之在小摇晃之后,立即出现激烈数倍的强烈震动。身旁的玖渚一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呆滞表惰,我急忙将她推向沙发,用身子护住她。枝型吊灯就在玖渚的正上方,万一掉下来的话,娇小的玖渚铁定完蛋。我如此考虑后才有此行动。
但那种担心似乎是杞人忧天,摇晃一下子就停了。然而,「一下子」本身乃是一种绝对性的时间,那段时间对于感觉「只比把手放在火炉上好一点」的我来说,地震彷佛持续了五分钟之久。
实际上的摇晃时间应该不到十秒钟吧。
「——结束了?」我压着玖渚问道。
「结束了喔。」回答的人是真姬小姐。
既然预言家这么说,应该可以信任吧。「呜~~~」脸埋在沙发里的玖渚好象很痛苦,我于是抬起身子。
「地震吗相当大哪。震度有多强呢?」深夜先生一面四下环顾,一面说道。茶几上的杯子和保特瓶东倒西杯,光小姐反射性地整理起来。
「对不起,光小姐,借个电话,我有点担心佳奈美。」
深夜先生指着内线电话,光小姐点头同意。深夜先生走向橱柜旁边的白色话机。
「光小姐,有没有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