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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渚说完,便往前方走廊奔去。仔细一看,彩小姐的确在前面。不,就算距离没有这么远,我基本上就不可能区分出那是彩小姐还是光小姐,也可能是刚好摘下眼镜的明子小姐。可是,既然玖渚说是彩小姐,应该就是彩小姐吧。
玖渚跟彩小姐在我抵达前说了两、三句话,然后玖渚折回我身边,彩小姐则直接朝走廊的反方向离去。这么晚了,彩小姐还有工作没做完吗?倘若如此,那真是辛苦了我在心里胡思乱想。
「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小光在客厅。」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人世间的事,往往无法尽如人意。
客厅里除了光小姐以外,还有逆木深夜先生,以及我的天敌——姬菜真姬小姐。三个人分坐在U字形的沙发上谈笑风生。
茶几上摆着酒、杯子和一大盘下酒用的起司。光小姐率先看见我们,举起手招呼。「啊,友小姐!」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莫可奈何,我们走到沙发坐下。
更不幸的是,玖渚迅速占领光小姐隔壁的位子,因此我只能坐在真姬小姐旁边。
当场离开不吝是挟着尾巴逃走,我是一万个不愿意,临阵脱逃欠缺武士精神。真姬小姐彷若在宣示她已完全看穿我的心思,做了一个促狭的表惰,再若无其事地说:「欢迎来到真姬俱乐部。」
「刚才真抱歉耶好象不小心踩到你的痛处。」真姬假惺惺地道歉。「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喔。那么痛的地方被人踩到,任谁都会生气的嘛。」
「其实也不是什么痛处。」
「对呀,应该是心痛之处」
真姬小姐对我嗤嗤调笑。她喝醉了吗?不,这个人就算没有喝醉,也是这副模样,喝醉说不定还比较好。真姬小姐咕噜一声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伸向我。
「来!你也喝一杯,少年郎。酒精是个好东西唷,可以让人遗忘所有烦忧。」
「我没有什么想要遗忘的烦恼。」
「也没有想要记住的欢乐。」真姬侧头嘻嘻一笑。「我觉得你不是因为没有记忆力,才记不住快乐的事。人生里没有太多快乐的事,也没有太多悲伤的事,啥~~~都没有!空空如也!啥都没有比黑暗更可怕,是吧哇哈哈,人生真快活!」
回知过去,他心通。
那块招牌看来并非只是虚张声势,甚至还兔费奉送千里眼咧!
「饶了我吧,真姬小姐。这简直是欺负人嘛!」
「就是在欺负你呀,来来来,快干一杯。」
「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的。」
「真是个乖宝宝耶。啊不管!不管!故意装冷漠。哗~~~阿伊酷毙了!你想要我这么赞美你吗?啧,真是夏天也要被你给冷死了。」
真姬小姐无趣地将杯子移回自己面前。
玖渚不知是否饿过头,狼吞虎呒地吃着下酒用的起司。双手并用,很不雅观。我知道劝也没用,如今也提不起劲来纠正她。
「这是至尊(Supreme)、瓦兰西(Valencay)、马罗瓦尔(Maroilles)、森林起司。」
光小姐亲切地向我介绍,听说都是跟红酒很合的起司。我试着取一块放入口里,的确很好吃,但能够猛吃起司不喝水的家伙,大概也只有玖渚吧。
「佳奈美怎么了?」
过了半响,深夜先生一手拿着起司问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
「模特儿的事情顺利吗?」
「嗯嗯,还好,没发生什么问题。」
「那家伙个性很差吧?」明明是他的老板,深夜先生却没皮没脸地说道。
「不,没的事」
「是吗?至少我没见过个性比她差的女人。」
我见过。如今就在隔壁大口喝酒的人。
「没发生什么麻烦啊!不过,被她突然砸画的举动吓了一跳。」
深夜听完后苦笑。
「啊啊,那个对对对,我去画室的时候,她还在那儿说『深夜,把这个垃圾处理掉』『你以为你是毕加索啊』真抱歉,那种行为就像是那家伙的派头,别放在心上。她是几乎没什么努力就成功的类型,才会那么不可一世。要是不耍耍威风,她就活不下去。」
「派头吗?」
「嗯,做了那种行为以后,看起来就很像一流艺术家吧?她有没有说那些艺术家派头的话?应该有说那些装腔作势的话吧?那家伙就是那样。」
「呃,的确有可是,那应该是佳奈美小姐的真心话吧?我是这么觉得。」
「当然是真心话啦,铁定是真心话。不过,那种话没有必要说出口吧?如果是真正的艺术家,就不会说那种话了。佳奈美虽然是天才,但不能算是艺术家,那样只不过是在摆架子,至少我是如此认为。所以,我真的希望佳奈美能够再剥掉一层皮」
深夜先生的神情略显寂寞。他咳了一口红酒,又接着说:「事实上啊。」虽然没什么关系,不过他这个人跟红酒杯十分相衬,我有一点羡慕。
「拜托你当模特儿,也是基于那个理由,因为那家伙很少画人。」
「是吗?可是她跟我说,她是不挑题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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