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为了争一个女人绝不退让的战争。没错,事情或许很单纯,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此时,走廊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与呼唤。
“——约翰,等等。”
约翰转过身,看到正树小跑步追了上来。他和约翰怀抱相同的理想,是少数能称之为朋友的对象——约翰发现正树即使叫住他,表情却带着迷惘。呼——他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等正树跑到眼前,率先开口。
“你被吉村护他们打动了?”
“……!”正树微露动摇之色。“……没错。”他随着叹息垂下目光,坦率地承认。
“……我过去的想法也没遭到什么彻底颠覆,那是一种……与控制支配不同方向的沟通。我从没想过,Adastra会露出那种表情。”
“正树,我们发过誓吧?”
“——嗯。”当约翰这么问,正树点点头。
正树眼中浮现一抹怀念之色。仔细想想,约翰和正树短短两年多前才真正成为互相理解的同志。虽然时间不长,但想到他们成功的庞大研究以及两年多高密度的生活,出发点就像无邪的儿童时代般令人怀念。
“我们发过誓。”
正树露出从两年前起就没变过的真挚眼神,覆述约翰的话。
“我怎么可能忘记。我们要一起改变世界。”
“我们要解开比亚特利斯所有的谜团,以我们的力量征服它——誓言的结晶就是‘回归起源’计划,是Adastra。不控制也不支配Adastra,却谈什么相信,有这等可笑的事吗?失控的Adastra在想得到绚子的冲动驱使下,破坏研究室造成多人负伤。”
“…………”
“比亚特利斯很无邪,而无邪同时也是种冷酷。必须经过像我们一样的专家控制引导,才有意义可言。你不也知道,比亚特利斯就是为此存在的?为了受到我们支配,发挥有意义的奇迹。”
“……说得也是。我明白,比亚特利斯很无邪,无邪的东西非常危险。不过约翰,比亚特利斯不像人类幼儿一样只是一派无邪,还会感应人的意志。比亚特利斯上会蕴含人直接投注的意志喔?只要真挚的许愿,不必控制与支配——”
“总之,正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将替我和吉村护谁才正确找出结论。你是为了问我在想什么才追来的吧?没必要隐瞒,我这就告诉你。”
“找出结论……?”正树一瞬间面露讶异之色,立刻有所领悟地瞪大双眼。
“难道你这几天准备的是——”
“有些机具必须调派过来。我已充分积蓄力量,距离在比亚特利斯网路上设置完毕还得花一点功夫。正如你想像的,我要举行‘回归起源’计划预定的最终仪式。”
约翰的宣言令正树脸色一变。
“太乱来了!Adastra会失控啊……!?”
“所以我才要举行。”
当某个不是Adastra,更加服从而完美的比亚特利斯生命体诞生时,他们预计在生命体对约翰绝对服从的前提下举行仪式。那本来是完成“回归起源”研究的最终实验——
“要是Adastra结果失控,不就证明了比亚特利斯终究是非得控制支配不可的东西?”
他就能正面否定护的想法。
“我当然会迅速破坏掉失控的Adastra,尽管周遭可能受到波及——只要有‘Whoracle’在,绚子的安全就没有问题。有你在、周藤摩耶他们以及‘银之玛莉亚’的私人佣兵也非无能之辈,不至于出人命。不过负伤人数会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将护的心折成两半……!
“我已告诉吉村护,要保护绚子与其他同伴最安全的方法是什么。也给了他不必破坏Adastra的唯一方法。选择依赖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拒绝这些法子的人是吉村护——将绚子和‘Whoracle’的消息泄漏出去,你不觉得正适合吗?”
“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冷酷地笑了。
“只要绚子不解除‘Whoracle’,她的危险就会逐渐增加。可怜又坚强的绚子,吉村护他们到底能保护她多久?他们和Adastra的时间正逐渐流失,一切都很顺利——”
正树垂下摇曳的眼眸,烦恼地闭上嘴巴。
约翰问道。
“你想反对我吗?”
正树应该不会阻止我,他很确定。正树很爱惜护与绚子,但同时也不会为了私情舍弃研究者的立场,不属于会舍弃探究心的愚昧人种。现场出现一阵沉默。
正树终于开口时,眼神非常严肃。
“如果——约翰,如果最终实验的结果Adastra没有失控,能够自制的话……”
“那不可能发生。假设Adastra没有失控,接受了吉村护他们的祈祷。假设比亚特利斯回答,吉村护比我正确,那么——……”
约翰停顿下来摇摇头,抹杀刚要浮现的自嘲。
这样就好。吉村护啊——约翰心想。击溃畏缩地仰望自己的对手十分无趣,结果也理所当然∵
他那笔直的眼神、不退让的坚持、不退缩的勇气,和绚子相对时也一样,以对等的视角看着约翰。正因为吉村护是在心中和约翰同列的对手————才值得全力以赴击垮他。高兴吧,吉村护。继绚子之后,我承认在我的人生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