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护想起今天Adastra害由良理他们挂彩的画面。
就算只是一点小伤,护受到的打击却比自己觉悟的更深。他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否会被击垮,不过比起其他任何手段,护的确更容易受到精神上的打击。
约翰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这么提案的。即使护不认为会出现那种结局,万一Adastra严重失控,护说不定——无法再堂堂正正地站在约翰面前。
“……可是……”
“可是?”
“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间,护交叠在绚子臂上的手以及握着Adastra掌心的手都加重力道。绚子遇袭时,憎恨与杀意令Adastra陷入混乱的悲鸣,宛如诅咒的气息般萦绕不散。他想起Adastra受到恐惧驱策而失焦的眼眸,流露透明的悲伤。
“——绚子学姊,既然Adastra……”
护明白这是无可奈何的。
那是天命、是真理,多半连绚子和葛蒂他们都无法改变,何况是区区的护,更是什么都做不到。然而,他忍不住想说出口。因为此刻的听众是绚子。
护全世界最能撒娇的对象。
会正面迎向护的悲伤与迷惘,包容他的人。
“是吸收了憎恨与杀意这类——破坏性的感情而受伤,被剧烈的痛苦折磨……那一路以来,都沐浴在全世界各式各样的人所有感情中的比亚特利斯,又受了多少伤害?会有多么悲伤、多么痛苦?”
“护…………”
“我想慢慢教导Adastra。”
不甘、无处宣泄的愤怒与胸中难以形容的黑雾,让他的声调一动。和以自我个体出现在眼前的比亚特利斯,Adastra共度的日子,对护来说是场如空中楼阁般的美梦。虽然辛苦,得到的快乐与光荣却多不可数。
“不是强行灌输它许多知识,也不光只是运用比亚特利斯让它实际体会感情,我想伴随更多的经验与行动,以Adastra能够自然接受的份量一点一点教导它。”
比亚特利斯控制终究只是便于传达感情的工具。
护之所以告诉Adastra它“想知道”的事,不光是为了保护绚子——
“我能够坐在这里,都得多亏比亚特利斯引导了只会在黑暗中哭泣的我。就像我在帛琉终于有机会向正树先生道谢一样,我也想对Adastra——比亚特利斯送上许多感谢。我想再多做一点,尽全力报恩——”
护心想,现在的Adastra应该没问题。
即使接受约翰的仪式,Adastra也不是一张白纸,已开始朦胧地理解护他们想告诉它的“恋爱”形式,大概会拚命回应祈祷。和护他们共度的日子虽然短暂,必定能成为推Adastra一把的助力。
护深信不疑。如果和约翰打赌,他一定会赢。
该粉碎的是约翰的信念。
不过,不是的。他烦恼的并非此事—
“……护,我觉得……”
绚子的身体依偎得更紧,仿佛要一并包容护颤抖的思念。柔软紧贴的温柔触感中,只有她抱人的手臂强而有力。绚子将嘴唇凑到他耳畔,轻声呢喃。
“没有必要接受约翰的提案。”
“……!”
护回头一看,绚子正在微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好久不见——护突然发觉。好久没像这样和她两人静静独处,没有任何人的目光,跟绚子互相凝望了。
“之前他们提过‘银之玛莉亚’有栋别墅,我可以我躲去那边,或是拜托爷爷派人保护我。如果影响的只有我一个人,比起自尊和安全,我选择自尊。不过我不在乎,干脆带着Adastra藏起来,直到那孩子学完为止吧。”
“绚子学姊……这……”
“因为,我没办法替那孩子——不,那些孩子做任何事,就像你说的一样。比亚特利斯的奇迹始终陪在我身旁,大概也承受了许多我的不愉快吧?我还没有回报过任何一点。”
绚子的眼眸映出Adastra的白光,如星空般闪闪发光,看来非常美丽,远比护更加独当一面、更加强大。
“所以,我们就这么做吧?”
绚子笑着说完后,缓缓触摸护的左大腿——负伤的部位。她闭上双眼给了他一个打气的轻吻,护甚至没时间惊讶。
“绚子学姊……”听到护的呢喃,绚子红着脸难为情地迅速垂下眼眸,忸忸怩怩地害羞起来。
“……谁叫最近,你的嘴唇一直被Adastra霸占了。”
也许是儿时的往事闪过脑海,绚子眼角浮现一层泪雾。护伸手替她拭泪,直接抚摸她的脸颊,将她抱过来。嗯……绚子唇间吐出一口气。护还没有决定,接下来如何是好。
气氛很温柔,他爱绚子,绚子的心意也让他高兴。
在深夜的寂静包围下,双方不约而同地再将脸靠近一次——
“——卿卿我我?”
一个可爱的声音突然插话。
“——!?”护与绚子的肩膀同时惊跳一下回过头。
Adastra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嘿咻~挪动身体盘坐,以认真又有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