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决定的人不是我,护、绚子——是你们。约翰所说的仪式,是以Adastra为中心,创造出比亚特利斯浓度提升到极限的空间。Adastra将会与那一切自然共鸣吧。”
“光是祈祷,意念就强烈到足以彻底打倒Adastra。”
义兄浮现凶恶的笑容。
“光是置身其中,就足以感应到Adastra全部的思考。”
“……为了实现这个空间,到底需要多少比亚特利斯?近乎无限——这一步太不可能……即使是我来也一样。”
听到葛蒂警戒地说,“办得到。”约翰嘲讽地回答。葛蒂不快地哼了一声。
“我就办得到。为了达成目的,我这半个月都在累积力量,在比亚特利斯网路预先做了些设置,辅助用的器材也早已调派过来——你也拥有无数连我都无法施展的术式,‘银之玛莉亚’。这一点我很尊敬你,不论纯粹以能力而论,如今我在你之上。”
义兄充满自信的声音与表情,令葛蒂陷入沉默。
“大约三十年前,你的感应能力大约是人类的极限值。不过,人类在比亚特利斯感应上持续进化,我是世上最强韧的魔王,别拿其他人跟我相提并论。”
至少,艾梅蓝齐亚知道的义兄绝不会说得到做不到。“……然后,藉由将比亚特利斯的浓度上升到自然界绝不会存在的异常值……”正树点点头继续道:
“把Adastra的共鸣能力提升至极限,如果在它身旁,就能像自我融合一般直接以意念沟通。我们说这和护的行动很相似,就是指这部分。我们的目的是从比亚特利斯生命体问出一切,但反过来说,恐怕也可以——加上完美的实感,告诉Adastra你们想教会它的‘恋爱’是什么。”
护他们默默聆听,不只是提案的有效性,似乎也想冷静看穿义兄他们背后的真正意图。正树也察觉那些视线,或许也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反派,苦笑着搔搔脸颊。
不过,他没有找藉口。
“我想Adastra理解你们传达的讯息,也像Adastra本身所说的一样,从中认识自己的心。就结果而言,它或许能从心中找出全部应该知道的答案。只要你们‘相信’,说不定一切都会解
决——只不过……”
“……如果比起控制与支配,Adastra——不,比亚特利斯更应该对等相待的话……”
接着正树的话继续说明的人不是义兄,也不是葛蒂。
义兄咧嘴一笑,“贝雅特丽齐……”葛蒂喃喃低语。绚子看着正树,双手抱在胸前,说不定正在回想和Adastra共度的半个月时光。
“如果光是一心相信,Adastra就会回应的话。如果比亚特利斯会回应真正的祈祷,相信就能发挥这么大的力量。如果我们先前的行动,有在Adastra心中留下某些痕迹——”
绚子凛然清澈的眼神盯住义兄。
“以此为前提,现在的Adastra说不定会实际感受到我们的心意。这样一来,的确能解决快陷入困境的现状——原来如此,我懂了。你为何对我们提出这样的提案,为何说这方法是赌局。”
“啊——”护也意会过来喊了一声,眼中一瞬间闪动惊讶。其他人也发出骚动,“……原来如此。”艾梅蓝齐亚也忍不住开口。护压抑地问露出优美微笑的义兄。
“你认为Adastra会失控吗?”
“没错,的确如此。”
义兄干脆地回答,看了沙发上的Adastra一眼。
虽然和护他们截然不同,他的目光就某种意义上也充满怜爱。
“透过这场仪式,Adastra的意识会暂时强烈地和比亚特利斯交织在一起,互相融合,解放作为比亚特利斯的特性。非知道不可的强烈冲动将增大到惊人的程度,对于烙印在比亚特利斯记忆中的人类负面感情也会再度出现强烈反应。原本,我预计在比亚特利斯生命体上施加多重强力‘制约’,等它绝对服从后才举行。”
如果比亚特利斯需要绝对的控制与支配的话。
在双方直接意念相通的状态,如果自我的冲动与失控比护他们的感情更重要。如果不受支配的比亚特利斯,会毫不在乎地伤害他们。总之,如果义兄的想法是正确的——
“那大概会造成很大的损害,比亚特利斯也不会听见你们无力的祈祷。如此一来,就证明吉村护的幻想是无聊的误会。我正是这么认为,才邀请你们。别担心,当Adastra失控时,我会全力阻止。”
所以,这才是场赌局——吗?
用来证明护他们和义兄谁才是正确的。艾梅蓝齐亚某种程度上能理解却又无法释怀。可是,说过要不择手段的义兄,真的会挑战输赢机会各半的赌局吗?
她的掌心渗出汗水。万一是义兄泄漏绚子和“Whoracle”的情报,制造出这个状况,即使他确信Adastra会失控,应该也还有其他——……不,话说回来,他有办法确定吗?真的吗?
即使看过护他们和Adastra的交流之后也一样?
即使看到了Adastra对他们绽放的笑容?
义兄在背后,该不会还有什么盘算——?
“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自己的信念正确,就该接受这场赌局。要否定我的话,就证明给我看。Adastra不是试图全力回应你们吗?现在的Adastra若已成长到足以回应你们的祈祷,这是有效的手段。最少比起你们拖拖拉拉的时候绚子又再度遇袭,继续给Adastra带来坏影响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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