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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看你的笑法,显然不是没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有话想说就说清楚。」
「——在帛琉的时候也一样。」
或许是希实子带刺的口气令他感到不妙,海狼举起双手老实地解释。不过,他嘴边那抹觉得好玩的微笑还是没变。性格淡漠的他难得出现这种表情,希实子总觉得海狼在取笑自己,眼神变得越发锐利。
「什么?」
「我只是觉得,妳真的将贝雅特丽齐和吉村护他们当作同伴看待。妳看来很愉快,也很关心他们。吉村护……有着能够轻易融入别人心房的一面,跟他共处的话,嗯——我也不是无法理解。」
「……!」希实子一瞬间屏住呼吸,感到脸颊发烫。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不是无关紧要吗?我当然不讨厌他们,但也不觉得是同伴。」
她抚摸头发,愤慨地吐出一口气。
「我现在之所以过来,没错,也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我也有责任,介意这一点罢了。万一鹰栖绚子学姐由于『Whoracle』受了什么重伤,我晚上做恶梦的。基本上,我加入学生会的原因本来就是葛蒂——」
「葛蒂说妳这种别扭的一面很可爱喔。」
「谁别扭来着?这更无关紧要了。就算葛蒂不说我可爱也无所谓!」
「这样吗。」
海狼再度随着轻笑声低语,看来还是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令希实子更加火大。海狼打开和肉包一同送来的一罐啤酒,神情忽然恢复严肃。
「放心吧,贝雅特丽齐的周边暂时没有问题。目前感觉不到想对贝雅特丽齐不利、到处打探的家伙,其它国家的情报员也没有奇怪的动作。」
即使酒精含量很少,海狼会喝起罐装啤酒,代表他真的确信没有问题。「是——吗。」希实子叹了口气,声调中似乎掺杂安心之色,听得海狼再度微笑。希实子慌忙瞪了他一眼,海狼逃也似的别开目光。
「你才是。」希实子说道:
「对吉村学长有很高的评价。我有点惊讶,还以为你讨厌那种天真宝宝呢。根据我听说的,你在情人节时吃了吉村学长的苦头?」
「……吉村护他……」
海狼喝了口啤酒。
「恐怕是成长环境太好,才能成为那么彻底的『好孩子』。由于这个缘故……使他看来很天真,其实并非如此,他的温柔与纯粹都是种武器。吉村护说过,想跟贝雅特丽齐站上对等的位置。以这等真挚,持续锻炼这等才能,那家伙一定——」
确信——海狼的口吻中蕴藏着足以这么称呼的坚定声调,让希实子又吃了一惊,听着他的话。
「可以变得更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当海狼瞇起眼睛时,「——交班时间到了,海狼。」一看就知道心情恶劣的冰雪唾弃似的开口,自阳台走回来。「……怎么了?」他这么问,「哪有什么怎么了!」冰雪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希实子歪歪头,拿起桌上的啤酒罐。
「妳的眼角都挤出皱纹啰——请用。」
「别乱丢啤酒,妳是在找碴吗!?……真受不了,那算什么啊,我们在这热得半死的天气里努力工作,『魔女贝雅特丽齐』他们却……!」
冰雪接下她抛来的铝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猛灌啤酒。
真可笑,她甩甩头。
「在那边卿卿我我!」
「…………哈?」「…………啊?」
希实子和海狼同时眨眨眼。
冰雪捏扁空啤酒罐,烦躁地拉高嗓门。
「他们在打啵~打啵!炫-耀-个-什-么-鬼!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敢嚣张!我也有一阵子——……海狼,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啊?」
「……吶,海狼。」此时,冰雪突然换上撒娇的口吻,身体不经意地靠向他。
「既然如此,现在该……对吧?我们也不能服输……」
海狼伸手抢走冰雪的双筒望远镜,彻底无视于她甜美的吐息,起身走向阳台。「——哼!」冰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闹别扭地抓起另一罐啤酒。旁观的希实子边在心底窃笑,边想着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卿卿我我吗?」
走向阳台途中,海狼以忍着笑的口气说道。
卿卿我我吗?希实子同样在胸中呢喃。
说不定……不必担心。正如护所说的,绚子周遭有他们在。无论遭遇什么困难,就算是令童年的她深受其苦、由比亚特利斯引发的悲剧,护他们或许也不会输。
希实子浅浅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她正这么想着,海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所谓的卿卿我我,是对瞧不起世间的笨蛋情侣表达愤怒的台词啊。」
「我们难得意见相同嘛,说得对!」
不悦的冰雪握起拳头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