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玛莉突然看向希实子,然后朝她眨了眨眼睛:
“希实子姊姊,晚点见。”
那充满余裕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成熟,仿佛彻底看穿希实子心中的种种思绪。突然问,她有一种既视感。那个表情似乎很像谁。是谁——希实子一瞬间思索起来,玛莉和父亲手牵着手离开了。
她一边抚摸发梢一边疑惑地想,转身离去。唉,所谓的既视感大抵都是单纯的错觉,想必如此。她再度走向自己的房间,想着要从带来的几本小说里挑哪本来看时——突然惊觉。她慌忙回头,玛莉他们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希实子注视着他们消失的走廊,喃喃低语:“——不会吧,不可能有这种事。”
玛莉刚才的表情——
和“银之玛莉亚”葛楚德。马克维里玆很像。非常地像。
*
从早上就渐渐下起的雨势一时变大,大到他们开始考虑要不要暂停调查回到饭店,幸好没过多久就转小了。只要躲在树荫下,不必撑伞也几乎不会淋湿。这或许是场小阵雨。
护站在一株大细叶榕的树根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只果鸠。目前完全没有风,静静的雨声支配整座森林。
汨汨涌出的怒火令他头晕目眩。护用力咬到嘴唇渗血,紧握的双拳瑟瑟发抖。他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做得出这种事。为什么——
他们先由绚子确定四周没有他人的气息后,再各自进行调查。当绚子感应周边的比亚特利斯网路,寻找昨天的比亚特利斯操纵者的足迹时,护和由良理分头在附近寻找对方留下的痕迹。距离海岬不远处的崖下,已不见护昨晚看到的小艇。他在森林中前进——找到了它。
在护与绚子昨晚首度目击那伙人的地点附近,一只果鸠停在细叶桩的树根边。
它绿色的美丽羽毛、胸部以下的橘色羽毛,全都被干涸的血迹与尚未干透的血痕染成暗红。果鸠的羽毛根部到躯干之间,有一道刀子划出的撕裂伤…勉强还剩一口气,偶尔微弱地想动动身体,却连这点体力也没有。果鸠黄色的眼眸胆怯地看着护,眼中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是昨天那伙人里的持刀者干的吧。护心中想道。当时绚子闻到的血味,一定是这只果鸠的伤口传来的吧。为什么那些人非要伤害这只毫无关系的美丽果鸠?护回想起昨天的事。因为觉得它的叫声——很吵?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因为近在眼前又很碍眼,就像拍拍灰尘一样地动手。
只是为了让鸟闭嘴,就拿刀割伤它——?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行径。
护温柔地抱起这只受伤的果鸠。他悄悄抱紧之后,怀中的身体非常温暖,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温度:
“……你很努力。”
从昨夜起整整一晚,这孩子即使暴露在雨中,依然努力地活了下来。护压下涌上心头的热流抬起头,表情充满决心。“你一定会没事。”他这么告诉受伤的果鸠,向前奔去。如果是绚子学姊——
如果是她,一定能拯救这孩子。这点小伤,她一定治得好。护尽可能不让怀中的果鸠受到颠簸,连伞也不打地全力在森林里狂奔。他发自内心期望着,想救它的命。我必须救它。这孩子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受到这样的伤害。真的……真的没有……!
说真的,昨天那些比亚特利斯操纵者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在比亚特利斯控制方面全都拥有相当的实力。特别是身为首领、手臂上有伤疤的男子,根据绚子的说法,他的实力足以和艾梅蓝齐亚匹敌。
他回想起伤疤男驱使比亚特利斯的瞬间。那强烈的操控,令护一瞬间被恐惧束缚,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对他而言,因为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根本分不出具体的程度是多高——但绚子说的话应该没错。
那人是远远凌驾于此刻的护之上的高手,实力有天壤之别。实际上,那也是举世罕见的惊人实力吧!不过……不过,不管他们有多厉害——
那些家伙都是会为了一点大不了的原因,就随手伤害人类与动物的家伙。
光是被撞见就要加害由良理:光是为了嫌叫声太吵或什么不重要的理由,就挥刀伤害眼前的动物。
护打从心底不能原谅这种人竟是他从小向往的比亚特利斯操纵者,对于他们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事实,也感到无比的……不甘心。
我一定要变强。
这切实的心愿,强烈得令他胸口发疼。
我要变得比现在更强,更强上许多。变强到不输给那种只为了伤害人而操控比亚特利斯的家伙,变强到不依赖绚子——也能靠自己的力量,拯救差点被那种人抹消的生命之火。因为……护比任何人都更加相信着。
小时候,“那个人”让他如此深信……
进入东比大附属高中之后,绚子也让他如此深信……
相信这世上唯一引发奇迹的方法、显现奇迹的魔法。比亚特利斯控制术并非为了伤害而存在,绝对不是为此而生的力量。比亚特利斯回应人的意志展现出的奇迹非常美丽、闪闪发光,洋溢着美好的希望——
他穿越森林来到“彩虹岬”,发觉雨势已在不知不觉问停歇。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空,正渐渐找回明亮。没看到由良理,大概还在森林里四处调查吧。
护匆匆冲向站在海岬前端,集中精神冥想的绚子身边:
“——绚子学姊!”
“……不行啊,护。”
绚子缓缓睁开双眼不甘心地摇摇头,回头告诉他:
“我从刚才开始做了很多尝试,完全不管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