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真是一团乱。骚动扩大之后,老师赶来驱散大家,后来绚子在吃便当时始终显得很不高兴,艾梅蓝齐亚的样子也依然怪怪的。这个问题让护伤透脑筋,结果连回家之后也一直在烦恼,难以成眠——
在朦胧的意识中,他听见逸美一边喊着「护~!」一边啪嚏啪嚏跑上楼梯的声响传来。「嗯……?」那阵脚步声令他微微睁开眼睛。因为从窗外射入室内的阳光太刺眼,护拉起棉被盖住头。这是个一如往常的早晨,一如往常的风景。但是,其中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
护猛然掀开棉被:
「啊,我睡过头了——咦?」
他在床上坐起来,极为异样的感觉令他发出傻瓜似的叫声。有什么东西——对,是空气与平常不同。这是什么感觉?护环顾室内后看向身旁,当场冻结。
他的床铺上还睡着另一个人。
不断地冒着冷汗的护,呆然地开口喃喃说道:
「…………为什么?」
「早……早安。」
穿着制服的艾梅蓝齐亚躺在护的身旁,用手捣着嘴角,害羞地仰望着他。护揉揉眼睛,又捏捏自己的手背、拍了拍脸颊。这不是在作梦。
艾梅蓝齐亚慢吞吞地坐起身,把脸靠过来:
「怎……怎么了?」
因为太过吃惊,护吓得差点摔下床:
「为……为什么?」
「护,你在那里鬼叫个什么劲啊!你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绚子小姐都来接你——了………………」
逸美猛然打开房门,同时活力十足地冲了进来。她保持开门的姿势僵在原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护与艾梅蓝齐亚,眨眨眼睛。
「啊……」看见逸美,艾梅蓝齐亚发出一声叹息。尽管害羞,她还是对逸美客客气气地低头打了声招呼:
「早安。打扰了。」
护还来不及想出该用什么话来说明情况,逸美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太烂了!护是笨蛋!去死!」她用烈火般的眼神瞪着护怒吼,砰地一声用力甩上门,随着再度响起的啪嚏啪嚏脚步声冲下走廊消失了。
「……逸美好像误会我们了。」艾梅蓝齐亚的脸颊泛起红晕。
「刚刚逸美说绚子学姊已经来了……?」
护脸色苍白地开口。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去叫绚子过来吧!
轰轰轰!听到一阵比逸美啪畦啪嚏的脚步声还响亮许多的脚步声以惊人之势冲上楼梯,「呜!」护害怕得倒抽一口气。他明明没有犯错啊,怎么办……怎么办?护不禁惊慌失措。他总觉得这个状况非常不妙——
当房门打开时,护顿时逃到窗边。
绚子像颗子弹一样冲进房间,脸上的神情宛如面临世界末日般混杂着愤怒、混乱、动摇、恐惧等情绪,再加上惊愕与嫉妒,她就带着这样可怕的表情大喊。
用附近邻居无疑都能听见的超大音量放声大喊: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哈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绚子学姊。」
护脸上浮现暧昧的笑容,拚命地思考着该说什么才能让绚子冷静下来——
「早安,贝雅特丽齐。」脸泛红晕的艾梅蓝齐亚坐在护的床上,吐出多余的台词:「那个……护的睡脸……还是一样可爱呢!」
「还是一样……?」绚子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就……就连我都没有好好看过护的睡脸,你竟然……!」
绚子散发出的杀气,剧烈得宛如魔界之焰。
绚子缓缓地走到护的眼前:
「护。」
「是……是的。」
「给我说清楚!」
绚子抓住护的衣襟,露出一脸泫然欲泣——不如说已经在哭的表情——一边用力摇晃他一边怒吼: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艾梅蓝齐亚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也想找人说明给我听啊!」
护也觉得很想哭。他只不过是稍微睡过头,为什么一大早就得碰上这种惨烈的场面?「贝雅特丽齐,你看,护好像被你勒得很难受,这样……他不是很可怜吗……你没事吧,护?」艾梅蓝齐亚有点慌张地制止绚子,毫不留情地火上加油。
菊川驾驶着绚子的宾士轿车开向东比大附属高中——搭车前往学校这件事本身是一如往常,但车内的氛围却与平常截然不同。在乎日,这段和绚子一起搭车上学的时间,总是过得既开心又幸福。
「——那么……」
绚子打破了沉默,声音中的冷酷已逼近绝对零度:
「为什么你会偷偷溜进护的家里,艾梅蓝齐亚?」
我的胃好痛……护无声地呢喃。
绚子与艾梅蓝齐亚隔着护一起坐在宾上车的后座上。车内的空间很宽敞,即使三个人并肩而坐也不会觉得拥挤,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如坐针毡。
艾梅蓝齐亚将目光从绚子身上别开,如此回答:
「没……没有啊,我只是想去叫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