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进去。
待会就要见到绚子的祖父了。
护的胸口怦怦直跳?他推开大门说声……“打扰了!”就冲进教师办公室里,东张西望地看着学生会长等人与老师们已齐众一堂的室内。
“绚……绚子学姊的祖父人呢……!?”
“他还没过来,你不用那么慌张也没关系的。”
学生会长沉稳地回答,汐音笑着说……“怎么啦?把水桶都带来了。”“啊!”护惊呼一声,低头望着右手牢牢地握住的水桶。哇……他感到一阵丢脸,僵在原地。
学生会的成员们爆笑出声。看起来不太紧张的学生会众人,与动作僵硬、脸色惨澹的教职员们正好形成对比。而说到站在教师办公室中央的主角绚子——当护冲向她身边时,绚子抖了一下。
“绚子学姊,我看到你祖父的车子了!因为驾驶是菊川先生,我想大概不会错。是一辆丰田的白色轿车,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个车款。”
“是……是吗!那么,爷爷他马……马上就要到了吧。”
绚子绝对是在场最僵硬紧张的人了,和她一比,连老师们看起来都很放松惬意。她脸上带着混合欣喜与不安的复杂表情,自太阳穴滴落一丝冷汗,才定一步就撞上桌子,害桌上的东西啪啦地掉在地上。
“啊——啊,怎么办,池田老师的文具坏掉了!”
“不要紧的,冷静下来啊,绚子学姊!哇!”
看到护与绚子慌乱得眼眶含泪,学生会长笑着说……“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汐音温柔地喊了声……“护……”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僵硬得活像脱水面包的绚子,就交给我们来照顾吧,护你先找个地方把那个水桶放下来,不用太着急也没关系的。”
“——是的。”
真是丢脸。护一边对自己慌乱不已的丑态感到沮丧,一边听汐音的话走向走廊去放水桶。
他打算待会儿再把水桶拿回二楼,现在就暂时放在一楼的洗手台处。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护顺便在洗手台洗了个脸。
“来,这给你用吧,孩子。”
“啊,谢谢。”
当护在口袋里寻找手帕时,有人亲切地从一旁递出手帕,他便笑着接过来用。那个人对正在擦拭脸庞的护搭话……
“你是一年级生吗?哈哈,还是个小不点啊,你该不会很会挑食吧?还是现在才正要开始长高呢?”
“我是不挑食的。如果能再长高那就好了,不过我们家的人身材都不太高大。”
“不挑食是件很好的事啊!哎呀,真想让我家的绚子也学学你。那孩子只要有什么东西吃过一次不合口味,就无论如何部不肯再吃了。从前我曾撬开她的嘴巴硬塞进一堆纳豆,结果她哇哇大哭啊!”
“哈哈哈,谢谢您的手帕——……咦,我家的绚子?”
护折好手帕还给对方,笑容当场冻结。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他必须抬头仰望的高大老人。那人的头发虽然花白,但身材却健壮结实,背脊也伸得笔直?最重要的是,他的表情看来也很有活力,让人难以判断年龄。老人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左手手腕戴着看起来似乎是很昂贵的沛纳海(注……P》zER主,知名的义大利腕表品脾。)手表。
菊川站在老人的背后,一副头疼的样子。
“……啊。”
“思?”听到护发出的呻吟,老人将脸凑了过来。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心,令人印象深刻。
“……您是绚子学姊的祖父吗?”
“没错。你是绚子的朋友吗?”
怎么办?
他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就此停止。
护被老人——前首相鹰栖尚幸的魄力压倒,用受到意外攻击几乎停止运作的脑袋模糊地想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护向菊川抛去求助的视线,却被尚幸眼尖地注意到了。
“怎么,菊川,你认识这个少年吗?”
“……是……是的。我们认识,鹰栖老师。”虽然菊川的额头上也像护一样冒出冷汗,但他似乎已瞬间计算好话该说到什么程度。“他是学生会的助理,与周藤先生他们的感情也很好。”
“是吗。”
尚幸了解似的点点头,朝护伸出右手。
护一瞬间感到困惑,随即与他握手。尚幸的手很大、厚实又有力,如果打算这么做,似乎轻易就能捏烂护的手。
“初次见面,可爱的少年。不好意思,绚子总是给你添麻烦了。会这么说,是因为那孩子不可能不给人添麻烦啊!我是绚子的祖父,鹰栖尚幸。今天能在这里碰到你,与你有了借用手帕的交情,我觉得很荣幸。”
“初……初次见面。我名叫吉村护,总是受到绚子学姊很多的关照。”
“吉村护吗,这是个好名字。请多指教。”
心情极佳的尚幸以惊人的力道猛力摇着两人交握的手,令护不禁担心自己的手臂会不会断掉。老人的这只手曾紧紧拥抱过年幼的绚子,一路守护着绚子——护重新观察老人,发现尚幸与绚子非常相像。
比如说那被皱纹掩盖的眼角、凛然的眉梢,或是有点宽阔的额头部很像。不过最为相似的地方,就是那个眼神,那双洋溢着耀眼霸气与自信的眼眸。看到他的眼神,护立刻就能理解,就是这个人把绚子学姊养育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