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去接。」护以沉重的心情回答,把手伸向连接走廊的房门。「啊!」他打开门,门后出现逸美张大嘴巴的僵硬身影。
「我……我回来了。」
「逸美,你在做什么?」
「呜……那个……护——这是……」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逸美——」护盯着妹妹噘起嘴唇,逸美脸上浮现应付的笑
容,说声:「我……我去接电话!」就冲向电话机。
电话铃声中断,逸美的声音取而代之响起。
「喂,士口村家——咦?不……不是……啊,是的。好的……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啊?那么——」
护一边听着逸美的声音,一边叹口气回到餐厅。
绚子拿着茶杯,重新坐回椅子上。
在沉重的空气里,护也重新坐好。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绚子美丽的脸蛋失去平常强韧的光辉,浮现仿佛一碰触就会坏掉的脆
弱,令护在开口前感到迟疑。
「绚子学姊……」
她似乎陷入沉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空空的茶杯。
虽然有种想逃离现场的冲动,但是护下定决心非得忍着把问题问出来才行。他得问出至今一直没有勇气问的事。
「在一年半前,发生了什么事?」
护努力让不安的心冷静下来,静静地发问:
「绚子学姊的叔叔,为什么会到德国去?绚子学姊为什么会与约翰先生决斗?那场据说不分胜负的决斗,让绚子学姊……对约翰先生有什么看法?」
「——正树会到德国去,是因为约翰要求他参加研究。」
她下定决心开始说明,护听到后哑口无言。
这不就和绚子现在的状况一样吗?
「我……那时候还很幼稚,比起现在幼稚得多。我去德国,是为了把正树带回日本。阿德玛尔大学一开始没有认真理会我,但是学生会长用了许多手段,才出现我要与约翰决斗这回事。约翰和大学方面一点都不认为我会赢,而我轻易地接受了获胜就能带正树回去的条件。结果就和你所知道的一样,不分胜负——」
她的肩膀之所以会微微颤抖,是因为我刚刚看着她的表情吗——?察觉这一点后,罪恶感』与自我厌恶击中护的胸膛。我……伤害了绚子?
绚子自嘲地吊起嘴角:
「——不,那场决斗并非不分胜负。其实是我输了。」
「咦……?」
「那是因为我没有撤退,所以才算作不分胜负。但实际上可不同。说得清楚些,约翰的实力
比我更强。至少在一年半前是这样。」
听到绚子如此认同约翰,护觉得吃惊也受到了打击。因为对护来说,她应该是全世界最强
的人。
「决斗结束之后,我遍体鳞伤——痛到都快发狂了。虽然一边用比亚特利斯治疗伤势一边战斗,但速度实在追不上。我全身各处都有骨折,根据医生的说法,不但肺受损,胃也破了。当时我的右眼被打伤,意识也朦胧不清,不是正常状态。学生会长……对于害我受伤的事,好像非常在意。」
护光是想像就快要昏过去了。他对让绚子受到如此重伤的约翰,涌现无法忍受的怒火。护紧握的拳头渗出汗水。
「不过,约翰的伤势却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毕竟不是毫发无伤,但也只有轻微的烧伤,以几个地方龟裂骨折而已。」
绚子仰望天花板,叹了口气。
接着,她悲伤地摇摇头。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害怕约翰。」
「……绚子学姊。」
「我说出真正的想法了。对不起,一直都没有说。因为心里的胆小作祟,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你愿意听我说,不会讨厌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绚子学姊——!」
「……我并不是因为约翰比我强才怕他。如果是现在,我也有自信不会像一年半前一样惨败。我害怕的是——」
绚子的表情在此时蒙上决定性的阴霾。
她的神情让护领悟,自己已经踏入了绚子心中的伤痕。
她抱住自己的肩膀,美丽的脸上有胆怯、有悲伤、有愤怒也有悔恨。绚子正在发抖。她仿佛受到罪恶感的驱使般,把目光从护的身上挪开。她的眼瞳摇摆不定。
「一站在约翰面前……我心底就会骚动起来。」
绚子所说的一字一句,仿佛部在伤害她自己。
此刻的她,无疑是护所看过最脆弱的一面。
脆弱到他无法想像的程度。
「我喜欢护,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份感情,真的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情意——直到碰见护之前,我无法想像这种心情,当然也不曾对约翰抱持过。有护在身边——自己不可能喜欢上约翰,或是受他吸引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