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的恐惧——所有的感情全在护的胸中盘旋。「护……?」美月来到他身旁,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没事的……」护压抑住颤抖,对美月笑着回答: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他完全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才能解决问题。即使如此,护还是找到了自己必须去做的事。他心想——自己必须正面面对绚子,请绚子告诉自己她的想法。
护觉得这样下去,绚子真的会离开……他感到无法忍受。
在放学之后,护主动前往二年级战术科的教室。
「那个,不好意思。」
「——护。」
最先注意到护身影的人,是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汐音。汐音的表情缺乏平常的活力。她
那头正字标记的刺刺卷卷栗色长发,也宛如凋谢一般——啊,那头长发难道是什么植物吗?护不禁有点害怕。
汐音察觉护的视线,戳戳栗色的浏海。
「我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哈哈……那个,绚子学姊人呢?」
「啊,我就想是这么回事。」汐音噘起嘴唇,指向教室内部。「她在里面,正在收拾东西。」
「啊,是的。谢谢你告诉我。」
「没什么。那我要回去了。今天的学生会定期会议,我也打算缺席。」
汐音说完之后,踏着没精神的步伐嚏哇离开。
根据护所知道的范围,这是汐音第一次没参加定期会议。「副会长……」他目送汐音沮丧的背影离开,喃喃念着。虽然汐音后脑杓肿的那个大包很令人介意,不过这就姑且不提了。
护说声:「打扰了。」走进二年级战术科的教室,几个注意到他的学生嚷嚷着:「是『贝雅特丽齐的恋人』……!」护停下脚步,发出呻吟:
「哇……」
教室里的惨状,宛如几天前的学生会办公室。
窗户玻璃全部破碎,玻璃的位置临时贴上胶合板当作紧急措施,而日光灯也坏掉两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绚子学姊……」护冒着冷汗环顾教室四周,找到坐在座位上的绚子,出声喊她。
绚子正一脸不高兴地把书塞进书包里,她吃惊地回过头。仔细一看,她的脸颊上贴着小小的0K绷。
「护——」
这0K绷是怎么回事……?」
绚子轻轻捂着贴上0K绷的脸颊,摇摇头开口说道:
「没什么。比起这个,你有事吗?」
「我想和绚子学姊谈谈。」
护一边回答,一边从汐音的肿包与教室内的惨状来推测,~心想绚子学姊和副会长该不会打
了一架……不过和汐音吵架时,绚子就连一点小伤也很少会有。
护决定不再追问这件事,他切入正题:
今天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晚饭?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他豁出去地说:「……我希望绚
子学姊能亲口告诉我,你对约翰先生的邀约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了。」
绚子似乎很迷惘,她看到护认真的眼神之后,仿佛下定决心地回答。护等到绚子收拾好东
西,两人一起走出二年级战术科的教室。
护总觉得静不下来。从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比平常更让他坐立难安,不知足因为在看过护
与约翰形成对比的丑态后,那些目光里充满对他的同情与怀疑,还是因为护内心的退缩。
突然问,他看到约翰与艾梅蓝齐亚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
护心中一惊,皱起眉头。
两人马上察觉护他们的身影。艾梅蓝齐亚似乎想说什么,但护牵着绚子的手朝楼下逃去。尽管这么做非常丢脸,但如果现在要面对约翰,他恐怕会受不了。
看来他在无意识之间握得格外用力——绚子以为难的口气对他说:「护,好痛。」护回答:「啊,对不起。」慌忙地把手放开。松手的瞬间,他的心中涌出一股丧失感。其实,护想一直、无时不刻都……握着绚子的手。
逸美和母亲都还没有回家。
当冬季的夕阳下山时,绚子让菊川在玄关外等候,在护的引路下不知第几次前来拜访吉村家。请用。」护让绚子坐到桌边,端出准备好的茶。
「思,谢谢。那我不客气了。」
绚子接下茶杯——护微微一笑,在她的对面坐下。
然而,他马上就失去还能微笑出来的从容。不安在护的胸中盘旋。虽然他有点害怕去问,但不问不行——「绚子学姊!」护这么想着,把茶一口气暍乾后喊道:
「关于约翰先生的邀请——」
「我还不确定。我才考虑到……一半。」
护突然碰了一鼻子灰。看到绚子垂下缺乏自信的摇摆眼神,完全不像她的样子,护不禁无
法再说下去。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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