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绚子的意识也交叠上来——即使护一个人不能有什么大作为,但是绚子会尽力帮他。比亚特利斯回应护的意志,闪闪发出光彩。护做个深呼吸,抱着决心强烈地盼望。
我要让被约翰挑起狂热的所有人,都认同绚子的恋人是我……!
他感觉到绚子手上的温暖。吹口哨与鼓掌暍采的声音传来。
护与绚子一起挥动手臂,驱使光芒栘动。
正如护在脑海中所描绘的想像一样,光芒改变形状在空中描绘出图案。绚子让光芒变得更加强烈,还渐渐染上色彩。空中出现彩虹,光芒进散飞溅开来。护拚命地编织意志,操纵比亚利斯。
力量自体内深处涌现。
与绚子一同操纵比亚特利斯的实感,填满了他的心胸。
过去不曾有过如此显着的手感——我办得到!护非常确定。
一阵笑声突然传来。
绚子正微笑着,没有注意到那个笑声。只有护吃了一惊,朝斜后方瞥去一眼。那笑声的声音低沉,宛如嘲讽。
护全身恶寒。
约翰正捣着嘴角在发笑。
他就像打从心底感到可笑似的呼呼笑着。
「我很惊讶啊!你居然有胆量拿这种儿戏想和我较量。」
那仿佛会污染心灵的声音,或许不是透过空气传来的。约翰表面冰冷冻结,底层深处正在漆黑燃烧的声音,只有护一个人听得见。
「只对你的决心,要我称赞倒也无妨,你不过是在我耳边飞来飞去的苍蝇。我就让所有人都了解,你和我谁才该成为贝雅特丽齐的恋人吧。由我赐与你祝福吧。AufWiedersehen!」
护直到刚刚还感觉到的手感,突然消失。
「——…………!」
他立刻明白,约翰就像之前一样硬是把比亚特利斯的连接切断了。感应完全断绝,护产生原本掌握的东西渐渐远去的丧失感——「护?」比亚特利斯的光芒摇晃着,绚子察觉护的异变,讶异地回过头。
她的眼眸中带着困惑。
护愕然地回望绚子。他没想到,约翰居然会如此堂堂正正地妨碍他。这可是在绚子面前,约翰应该不能乱来才对。然而,没想到……没想到竟会这样……!
护的口中吐出有如呻吟般的悲鸣。
他焦急地想要摆脱约翰的恶意,让意识重新与比亚特利斯联系在一起,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完全没有实现奇迹的可能——护觉得自从与绚子相遇以来由她敦过的东西,彷佛全都被破坏了。
在护的心中有某种事物,已被约翰断绝了。
他的胸口抽紧,呼吸困难地喘着气。
只有护能察觉约翰强烈的敌意与恶意。就连绚子,部因为兴奋与疲惫的关系而没有发现到。约翰的意识完全吹散了护的意识。
「护?怎么了呢?护?」
护无法回应绚子的询问。即使开口,也说不出任何只字片语。在约翰敌意的包围下,护的野开始摇摇晃晃,产生激烈的头痛。压倒性的丧失感支配了他,护无法呼吸。
骗人。护心中想着。
真不敢相信,约翰居然能在绚子没发觉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光芒噗滋一下消失,比亚特利斯恢复寂静。护无法忍受脑袋仿佛要破裂般的头痛,当场蹲在地上。
「护!」绚子的声音传来。
在约翰的嘲笑声消失的同时,抓住心灵的锁链也跟着突然消失。
虽然明白约翰已经停止妨碍,可是护却站不起来。就算再度鼓起意志,也一样只会被切断而已……
学生之间发出吵杂的骚动声。尽管不甘心,但那绝非善意的骚动。看过约翰完美的姿态后,再目击到护丢脸的模样,他们到底会产生什么想法呢?
他们会觉得哪一个人和绚子比较匹配呢?
「他也许足超出自己的能力,勉强过头了。」约翰比绚子更早抱住护的肩膀,平静地宣言:「只要休息一下大概就没问题了。不过,贝雅特丽齐。」
听到他的话,绚子有些苍白的脸庞僵住。
「一般人怎么可能跟得上你的比亚特利斯操控呢!因为你和吉村护,可是完完全全不同种类的人类。」
因为动摇,绚子美丽的脸庞仿佛出现裂痕般地扭曲了。
约翰暗藏嘲讽的碧眼,轻蔑地看着护。看到他的眼神,护瞬间领悟。赌上自尊,燃起斗志,从正面挑战;曰鲁士魔王」的护——极为轻易地、理所当然地被打垮了。
「真无聊的肤浅想法啊!」约翰用只有护听得到的低声呢喃:「你就算花上一百年,也是远远比不上我。」
护输了。
这是场压倒性的、完全无计可施的惨败。
「你就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吧。」
约翰推开护的身躯,绚子慌忙地抱住他。
「护,别太勉强自己。对不起,都是我太得意忘形——」
不对!护霎时间差点喊出声,声音却被约翰的眼神封住了。
疲倦与恐惧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