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子的体温将近三十九度。这不是在保健室里休息就能够下降的热度,她昏迷的意识也尚未恢复清醒。关于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学生会长与医疗科的老师都只能说「不清楚」,然后摇摇头。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绚子会以体内的比亚特利斯控制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从小时候开始就会无意识地这么做。」
学生会长把手放在护颤抖的肩膀上,沉稳地说:
「所以,绚子从来没有生过病我才这么认为。不,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绚子是不可能会生病的。」
「可是,她实际上在发高烧啊。」
护松开放在绚子额头上的手。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护」担心他的汐音温柔地喊,但护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他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绚子,咬住嘴唇。
「体温和三十分钟前相比又上升了。说不定还会再升高从前阵子开始,绚子学姊的状况明明就不对劲了!为什么我没有阻止她?说真的,我到底在做什么!」
「护,在病人身旁大喊并不是件好事。」
学生会长以严厉的声音说:
「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菊川先生正赶来这里,我已经联络了东比大医学系的教授,请他过来替绚子看诊。我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就算你大吵,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啊!」
「护没必要责备自己。我们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做,我还想对隐瞒病情的绚子抱怨呢!」
「对不起。」
护坐在凳子上垂下头。他的脑袋很混乱,没办法顺利地整理思绪。而他的感情也是一样。现在在保健室里的人,只有惊慌失措的护、昏迷的绚子、学生会长与汐音,还有保健室老师而已。这是因为太多人待在保健室里会造成妨碍,学生会长让美月她们先回去了。
保健室里一片寂静。
「绚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像这样病倒吧。或许是这样,她才会说『没什么』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今天早上,她来接我的时候」
护一边说,一边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他用力忍住涌上的泪水,继续说下去:
「我能感觉到绚子学姊的样子并不对劲。这几天以来,我一直有种异样感不过,听到她说没问题,我就安心了像我这样,不就只是单纯的傻瓜吗?」
「护,这下是你必须感到有责任的事情」
「没关系,副会长。刚刚就在彩排之前,我明明有种讨厌的预感。我应该要阻止绚子学姊,让她马上去看诊的。对不起,绚子学姊我明明是妳的恋人啊!」
好丢脸。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直说些泄气的话。明知道光是一直后悔也是白费力气,除此之外他却无法思考其它事情。
去想啊。护拚命地告诉自己。
去想自己能做什么,去想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汐音以沉痛的表情俯瞰着护与绚子,对学生会长问道:
「不能设法治疗她吗?」
「如果不知道原因,那就无计可施了。绚子居然会生病,应该会有某种理由。话说回来,可恶,时机太糟糕了。」
学生会长一副焦躁的样子,他的话让护拾起头。
学园祭就在明天。难不成,绚子会就此无法参加护一想就觉得背脊发寒。绚子明明如此期待着学园祭。从旁看来谁都能够明白,绚子是真的很期待。
房门啪地打开了。
来者是菊川。他一如往常的西装上毫无皱折,以冷静沉着的表情环顾室内。「非常抱歉,我来晚了。」菊川喃喃地说完,向学生会长询问:
「大小姐的情况如何?」
「她烧得很厉害。刚刚量过体温是三十九度。虽然温度之高让人介意,不过按照刚刚护所说的,我认为这是典型的感冒症状。不过,我无法想象绚子会罹患单纯的感冒。」
菊川点点头,走近绚子躺的床铺。
绚子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周藤先生也不知道原因吗?」
「是的。很抱歉,不能帮上忙。但是」
「哥哥已经联络了东比大医学系的堀内教授。」
汐音插口说道。她向菊川点头致意。
「如果是教授,说不定能找出原因。他好像会帮绚子看诊。」
「教授似乎马上就会过来了。因为从东京的医学系出发,比起东比大附属高中,距离绚子的家比较近,所以我已请他前往那边。」
「我明白了。」菊川回答后,将目光转向护。「你你好」护从凳子上站起来,「吉村先生。」菊川低头行礼。
「不好意思,绚子大小姐让你挂心了。」
「没这」
「没关系。大小姐自己一定也会这么想的。那么,我这就把大小姐送回家中。」
「我也陪同过去。可以吗?」
提出要求的人是学生会长,菊川点点头。
「如果您能这么做,也是帮了我的忙。有周藤先生在,对我们来说是吃了剂定心丸。那么,我们赶紧出发吧。」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