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告诉我,在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有头绪。」
在学生会长身旁,绚子交叠双脚坐在被钉进床铺里挣扎的汐音身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
「三年前被我所杀的朋友的仇就算他这么说,我也不记得自己有杀过人。就连海上通路防卫战那时也是,我也有注意不要造成死者。反倒是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呢。」
「很意外吧?」被学生会长这么一说,盘腿坐在地上的护马上断然回答「没这回事」,「鹰栖学姐不会作出那种过分的事。」
「咦」正要对学生会长回嘴的绚子看着护僵住了,她害羞地抓抓脸颊。学生会长发出轻笑,绚子就像要结束这个窘境似地清了清喉咙,在恢复镇静之后开口:
「护,那家伙是日本人吗?」
「不清楚应该是。」
护没有自信。那时候他拼命想着要逃,也只有看到那个人浑身着火的模样。护回溯起不可靠的记忆,拼命要回想起来。
「他的发音听起来也不会怪怪的我想是吧。」
「根据你所说的,他不是间谍组织的成员。而是对我心怀怨恨的个人吧。老实说,与其说我没有头绪,不如说是因为线索太多才搞不清楚的。」
「总之,就先从想得到的部分试着锁定吧。」
学生会长拿出马克笔,拿汐音在自己脚下不时晃动的腿当笔记下:「个人行动。大概是日本人。」
护非常拘谨地举起手。
「那个,我想,做到这种地步,副会长不是太可怜」
「没关系。有错的人是自己不能动的汐音。」
学生会长把马克笔笔尾顶在自己下巴上,以一副毫不在意汐音的模样说:
「虽说是个人,那个人也持有能够全自动射击的来福枪吧?既然知道枪的种类,不能大概限定出范围吗?」
「不行。能从某种管道获得使用M193子弹的来福枪,又对我怀恨在心的人,大概有将近一百人吧。」
「是吗。」
学生会长在汐音的腿上写下「候补对象一百人,无法特定。你的发型好怪。」
绚子用一只手压住在床上乱动的汐音。「对不起,没办法救你。」护抱着复杂的思绪看向汐音,在心中认真地道过歉后,重新转向绚子他们。
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那个男人,狠狠揍他一顿,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对方说出『杀害』这样的话,这该说是一种措词吗他指的会不会不是直接杀死的意思,而是那种有一半是反过来迁怒的类型?」
「嗯?你说什么,护?」
「比如说他的朋友被鹰栖学姐逮捕之后交给警察,后来死在牢里,他就认定这是鹰栖学姐的错我觉得那个人给我这种印象。」
「啊,你说得对,或许是这样吧。常有这种反过来迁怒的人,这很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某种啜泣声开始传来。护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声音来自埋住汐音的床铺。
像是「求求你,对不起,绚子,让我从这里出去」、「太残暴了,哥哥你总是这样欺负我」之类悲壮的哭泣声传了出来,然而绚子与学生会长都装作没听到。
一脸为难的护半是笑着指向床铺。
「那个,副会长她好像在床上哭泣耶」
「那种在别人脸上涂鸦的家伙,就让她哭吧。」
「哭泣的小孩会变得很坚强喔,护。狮子会把自己的小孩推落山谷对吧?我想啊,狮子大概得到育儿精神官能症了?」
绚子下了床,走向房间里附设的小冰箱,拿出两瓶柳橙汁。她自己打开一瓶,又喊声「拿去吧,护」,把果汁丢过去给他。
「说到底,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也不重要。只要逮到人痛揍他就够了。让他知道,真的惹火我会有什么结果问题是」
绚子话说到一半,无视于抱怨「我的果汁呢?」的学生会长,对护开口:
「护,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咦啊那个」
正要拉开拉环时突然被这么一问,护显得惊慌失措,但还是设法回想起他和绚子在计程车上的对话。护既不想相信,也不愿意说出口,却依然以沉重的声调说:
「是学生会里有人出卖鹰栖学姐吗?」
「真可惜啊。正确来说,是学生会里有人被利用了。」
因为绚子没有给他果汁,学生会长一边自己走向冰箱,一边温和地订正。
「世界最强比亚特利斯操纵者绚子设置的陷阱,全部都被入侵者解除了。再加上小偷又越过寻常的警备,只利用学生会负责警备的路线入侵。虽然很遗憾,不过会考虑到是学生会里有人偷走了『灵魂之火』是很自然的,但是」
「就像你说的一样,护。」
绚子砰咚一声又在被钉住的汐音身上坐下,把话接着说下去。啜泣声开始变大,但绚子砰砰拍着床铺要她安静。
「学生会里虽然都是些笨蛋,不过可没有会出卖同伴的卑鄙小人。」
只是护偶然看向那边,注意到当绚子说出「同伴」两字时学生会长的表情变化。学生会长瞪大了眼睛。他察觉到护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