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片不管经过多久,眼睛都无法适应,连一丝光明都没有的黑暗。七岁的护,在第一次独自到奶奶家去的路上,被卷入隧道崩塌的意外中。公车惨遭岩盘压扁,一个人得救的护,走在漆黑漫长的隧道中。
「孩子,你一个人吗?」
是谁?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护抬起头来。
「真是场大灾难啊。你知不知道其他的生还者?啊,不要紧,你不必担心。我们还有你都能平安离开这里的。你问我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知道可以发动奇迹的方法。」
护从气氛中能够察觉,站在黑暗中的对方在笑。
「你几岁了?」
七岁,护回答。
「是吗,那你比小绚小一岁你读小学一年级?二年级吧。」
「那个人」如此说道,他的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因为黑暗,护看不见他们的脸。
他们是谁?当时七岁的护这么想着,此刻在昏迷的意识里作梦的护也这么想着。没错,他是谁?护一直怀抱憧憬的「那个人」、连名字与来历都不清楚的「那个人」那个时候,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女孩子又是谁?
后来,「那个人」用奇迹点亮灯光。护忘不了「那个人」因比亚特利斯蕴生的照明而浮现的脸庞。但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女孩子是什么模样?护不太记得了。
护只想起一件事。每当「那个人」为了去救被压在岩石底下的人而离开他们身边时,护就会与那个女孩手牵着手坐在黑暗中。
他们也曾交谈过。
即使他们被关在隧道里,那女孩却不会害怕,她的声音听起来既好强又任性。
「不要紧的。正树刚刚有说过吧?你相信引发奇迹的力量吗?我相信因为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护,护回答她。
是吗,那女孩点点头。
因为她紧握住彼此相系的手,又为了让护感到安心而把身体依偎过来,自从被关进隧道里以来,护第一次露出微笑。他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仿佛是要正从下方去窥视般,护隔着黑暗仰望那个女孩。
在那一刻,即使中间相隔着黑暗,他们的确是在彼此互望。
这个问题让女孩没有防备地呆住了,护觉得她用空着的手轻轻触摸了自己的胸口,就像在确认那里的心跳。不久后,她害臊地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回答:「我?我的名字是」那个女孩的微笑里,不是也拥有与「那个人」的笑容里同样的坚强吗。
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女孩,到底是谁呢
「呜哇!」
护把床单扔在一边,坐了起来。
在他坐起身的同时,一阵抽搐般的痛楚掠过他的手脚,让护用双臂紧紧抱住身体,喘不过气来。痛楚的浪潮在经过几秒之后消退,他抬起头,用依旧茫然的脑袋环顾四周。这是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是?」
「早安。感觉怎么样啊,护?你会不会口渴?」
「咦学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护依然不太能理解这情况,他回望着学生会长。
这是个宽敞的房间。壁钟指出的时刻是下午四点多,在窗户的另一头可以看见有经过精心照顾的庭园。除了护躺的床铺,房间里还有两张桌子与一个衣柜,以及其他很多东西。墙壁上挂着一幅连护这个外行都觉得画得很好的水彩风景画
学生会长以沉稳的表情注视着护。
「你身上的伤势大致都治疗过了,不过好像还是会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受伤的细胞终究还是无法完全修复吗?」
护的头痛了起来。他的身体颤抖着,在几秒之后开口:
「伤势是吗?用比亚特利斯来治疗?」
「是的,您受了重伤。但是周藤先生的技术非常出色,既然您醒了,那应该是不要紧了吧。啊,我把警察全部赶回去了,请您放心。」
回答他的声音不是出自学生会长,护的目光一转,身为绚子祖父秘书的菊川,正穿着西装站在那里。护也想像不出他穿其他服装的样子。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护对菊川投以不明白的眼神。接受到护的疑问,菊川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说道。
「这里是绚子大小姐的宅邸。」
「咦」
「虽然佣人也住在这里,不过房子的主人当然是大小姐。是我和周藤摩耶先生、汐音小姐三个人,把您从医院带来这里的。」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一切。
护脸色大变,不顾身体的疼痛从床上探出身子。
「对了!鹰栖学姐呢!?」
「不要紧的。」
学生会长对护投以柔和的微笑。
「她和你一样正躺在床上休息。虽然还没醒过来,不过她既没有受伤,人也没事。汐音正在看顾她。」
因为学生会长的样子太过平静,让护不禁逼问:
「没有受伤鹰栖学姐中弹了耶!怎么可能没受伤」
「这是真的,吉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