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笑什么?」
「什么事都没有。」
并未隐藏唇边的苦笑,凯因兹摇头掩饰。
「你也真辛苦。在他面前要扮演母亲,在我面前则是我认识的你。」
「女人就是这样,你们男人不会懂的。」
以手梳理过带有光泽的黑发,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了,你认为接下来会怎么样?就算那孩子救得了库露耶露,但之后……」
「你的口气像是会发生什么事。」
「正好相反。视情况……相反地,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名咏式或许真的会消失。就算留下,或许也会变得跟现在的名咏式完全不同。」
淡淡地,但她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解放库露耶露时,调音者受到的影响不是我们能计算预测的。或许五色名咏以及夜色名咏都无法使用也说不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能够如此与伊芙玛丽对话。
此时此刻,或许就是最后也说不定。
「说得也是。可是,到时……」
「到时?」
如同测试般的口吻令她微笑。
就像是在等待对惊人的谜题,说出惊人回答的孩子一般。
——没错,她并未说这就是最后的离别。
她真正想要的答案是……
「我一定会去见你,就算现存的门不见了。」
只要许下新的约定就好。
与那一天那一刻,在学校里立下誓言时一样。
「哎呀,你要怎么做?」
「这个嘛……我想总会有办法的,我有那种感觉。」
接下来的瞬间。
手掩嘴角的她忍俊不住地爆笑出声。
「笨蛋……可是,很像你会做的事。分明什么都不想,却有那股自信。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都没变。」
「可是,这样才好吧?」
「嗯嗯,的确。」
她以纤细的手指轻拭她的眼角。
为了拭去开心的眼泪。
「不如说,有困难才好吧?见面时的感动会更强烈。」
「说得也是。因为某人的名咏,是用来否定不可能的名咏啊。」
将擦拭眼角的指尖移开后。
伊芙玛丽的视线,动也不动地望着夜色之龙飞去的方向。
「接下来——」
「嗯,我们只能在这里守候。」
强风吹拂过外套,凯因兹也同样定定地凝视着那个方向。
——守候吧!
——身为在昔日,怀抱同样想法的大人,守候着如今,追求同样想法的孩子们。
「……」
奈特的手臂一直使劲地捉住夜色之龙背部。
『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很开心。
能再次见到阿玛。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
同时也为内心带来勇气。
没想到能受到这么多的支持。
「阿玛,谢谢你。」
『突然间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这么说。」
以往一直在一起,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所以想说。
为了让它在接下来,能够看到最后。
『说得也是,这是最后了。』
在阿玛昂首的前方,透明夜色空间的遥远那一头——
放射出白夜色光芒的蛋型结晶静止在虚空中。
是完整的原型。
完整的米克瓦鳞片。
比在竞斗宫见到时还要巨大。当时看到的是乳白色,现在则一点一滴地转变成与〈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同样的白夜色。
从遥远的彼方眺望,它就有如巨大的蛋。
既无白夜色的螺旋阶梯,底下也无支撑的地板。
只是在虚空中飘浮——不,是静止,有如流逝的时间也停止一般。
没错。
是由自身发光的触媒完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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