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黎明色的咏使 真奏 「为黄昏所爱之人啊,继承歌、羁绊及泪水」

会反抗母体?

  『那是因为残酷的纯粹知性是置身人类与调音者界线的存在。从这样的纠葛中产生出的扭曲,会随着库露耶露的成长逐渐加深——所以在过了十岁后,我总是需要删除它的自我及记忆。』

  「……」

  『怎么了?』

  「——太好了!」

  闭上眼睛,奈特当场发出安心的吁气。

  感觉内心深处,直到最后仍然笼罩烟霭的部分逐渐清晰。

  『太好了?』

  「嗯!你果然不是库露耶露小姐。我明白了这点,所以才会说太好了。」

  带着一点点的怀念,一点点的安心。

  以映照着混色的眼眸凝视蛇。

  「其实我很担心万一你拥有库露耶露小姐部分的记忆或自我怎么办?听说你是母体后,我猜测会有这个可能性。这么一来,我非得与拥有库露耶露小姐自我的你作战,才能拯救库露耶露小姐。可是我错了。」

  听到刚才的答案后,获得确信。

  司掌名咏式,并且是压倒性存在的调音者们,不隶属任何一方。

  直到最后,我还是能够成为唯一一个女孩的同伴。

  「从最初开始,你就只将库露耶露小姐当成自己的器官看待,所以才会对库露耶露小姐的感情及记忆弃之不顾。」

  与萧对峙也是为了相同的理由。

  为了唯一一个他绝对无法退让的部分——当中的差异。

  「刚才我提到的,她们两人反抗你的理由——库露耶露小姐她以往一直是活着的呀。或许的确是你生出来的孩子,不过,库露耶露小姐已经成长到能够离开你身边独立了。」

  作为人类、作为调音者,或许是半吊子也说不定。在长久到难以计算的岁月中,或许只是被无止尽的锁链捆绑,如同人偶般的个体。

  可是,就算在这样的境遇下……

  ——不知不觉间,作为人类,她已经成长到能够离巢了。

  孤挺花明白这点。

  而且一直在找能够托付这项愿望的对象。

  「只有你不愿承认这点,束缚着她。所以我要从你身上解放她们两个人。不只库露耶露小姐,还有孤挺花。」

  『你的夜色名咏没有那么特殊的力量,就算名咏出〈与那项意志敌对者〉也一样。就算拥有同等的力量,但是龙也没有权利直接干涉我与残酷的纯粹知性之间关系。』

  「我不会运用〈与那项意志敌对者〉来拯救库露耶露小姐。」

  『那是什么意思?』

  ……没错……这么做就好了吧?

  妈妈、凯因兹先生,还有——孤挺花。

  『所谓的名咏,是为了要咏唤出自己。这是我的想法。将自己的内心化为形式展现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名咏式。因此它是无比困难。结果直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收留我、养育我,以及给我名字的母亲。

  『可是我却没能陪在她身旁。我对这点真的感到很后悔……不希望你有相同的经历。』

  为我指示方向的虹色名咏士。

  『谢谢你……虽然是再也不会见面的人类和调音者,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不会忘记曾经见过你。不会忘记你如此深爱姊姊,而且将同样的体贴分给我。』

  以及相信、托付我的孤挺花。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得对着所有的人大声说出来才行。

  「我是……」

  奈特凝视着相对的巨大存在,接着说道:

  「我是要解救库露耶露小姐的——黎明色的咏使!」

  『黎明色的歌?既非夜色名咏也非虹色名咏,你打算现在咏唱新的名咏?』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新的颜色。」

  以手抚过披在肩上的黎明色长袍。

  「这个颜色一定是最初就有的颜色——库露耶露小姐说过:『大人们都忘了重要的事。』」

  阻止孩子离巢的大人。

  一定有愚蠢的龙与愚蠢的蛇在抗争期间,遗忘了的音色。

  在原始状态下,至今仍是阖上的,沾满尘埃的乐谱。

  分明从一开始就存在,可是所有人都遗忘了的音色。

  『你是说你一个人编织出了那样的旋律?』

  「所以,我要和库露耶露小姐一起咏唱。」

  静静张开右掌。

  轻轻浮在掌心上的,是一朵极为微小的黑色花朵。

  是黑玫瑰的花瓣。

  ——[Ezel」——

  产生出既非红色也非蓝色的深暗色光辉。

  从一片片的花瓣中产生出细小的光线,一丝丝重叠、相连: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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